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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們。
這是很顯然意見的道理,是她一直沒往這方面想,因為不敢。韻柳忽然間想起了那天張啟良眼眸裡凝結的深思了,他一定事先就想到這一層了。
韻柳覺得自己的大半個身子都是涼的,她拖著無力的兩條腿,緩緩往自己的房間走去。走過客廳的時候,她忽然一轉臉,怔怔朝通往院子的那兩扇緊閉著的玻璃門望著。隨即,她轉步徑直走了過去。
一站在玻璃門前,立即能感覺到屋外那冰凍的寒意絲絲縷縷從玻璃上反透過來。韻柳全然忘記了冷,她久久站在那裡,透過玻璃門,微微抬臉,望著北邊的方向。
“你說過你會回來,你一定不能食言。”凝望著北方,韻柳在心裡深深說了一句。
遠處房屋的屋脊、屋頂在夜幕下成了重重疊疊深色的剪影,除此之外,也只能望得見高聳入天的冬天的樹光禿禿的樹枝在寒風裡搖擺著。再怎麼看,她也望不見北方的風雪,聽不到遙遠那片天空下的槍炮聲……
韻柳的心裡猛然翻騰起一股不可遏制的濃烈的情緒,使她想哭。她難過,因為她發現自己控制不住的害怕,即使之前自己兩次面臨生死的時候,也沒像現在這樣害怕過。她更有些莫名的恨,恨那個讓她這樣無助脆弱的男人,恨他對她所做的一切。她還想罵他一句自私霸道,現在他若在她面前,她甚至恨不能狠狠咬他一口;可是,……她還是擔心他,真的擔心他。
天上,一輪月牙兒斜斜的歪在那裡,月的微光映亮了她溼漉漉的臉。
………【下篇 三十六、歸來】………
這所園子水波浪式起伏的圍牆外,有幾棵樹,像是杉樹,不過葉子都落盡了,樹梢後面露出來一輪紅紅的落日。
一片蒼茫中,唯獨那一塊脂紅給人一點溫熱的印象,只是卻抵不過此刻這暮靄中慢慢像冷水一樣漫上來的清冷。……眼看著,又是一天就要過去了。
“太太,把衣服給我吧。”一個傭人走過來,打斷了韻柳的思緒。韻柳正在幫傭人收晾曬的衣服,手腕上還搭著一件剛收下的衣服。望見那輪正往下的落日,她這一出神,傭人倒已經把衣服都收完了。
韻柳就把自己手上那件衣服也轉手遞給了那個傭人。她轉過身,正往屋子裡走去,遠遠有一個軍官沿著屋門外長長的過廊疾步朝這邊走來了。
“張太太,”那名軍官看見正要回屋去的韻柳,他一面叫了她一聲。
韻柳剛站住腳,轉身朝他看去,那人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她記得這個軍官,那天去張府接他們來的就是這個人帶的一隊兵,不過住在這裡的這些日子倒沒怎麼再見過他。
“張太太,今晚你和老夫人要是不想再在這園子住下去,現在就可以回府去了。”隨即就聽這人很溫和謙恭的對她說道,“接你們回去的車已經安排好了,就在外面侯著。”韻柳怔了一怔,似乎突然之間不能完全明白過來他話裡地意思。
“難道……”她很快返過神來。一面一手去捂在了自己的心口上,感覺到自己這些日子來像是死寂過去的心再次鮮活的跳動了起來。一轉念間,她的心卻又立即灰涼了下去一半,——可是,究竟是他得勝回來了,還是他……他已經……韻柳竭力頓住了那個不堪的念頭,不敢讓自己胡思亂想下去。
“那他……”她顯得有些猶疑的去問那個軍官,卻又欲言又止。她深吸了一口氣。
“他現在怎麼樣了?”她竭力讓自己鎮定。聲音卻還止不住微微有些發顫。
“太太是想問張軍長吧,”那軍官看著韻柳又是喜又是憂的神情,笑了一笑,道,“軍長他現在總司令部,彙報這次作戰情況。”
韻柳聽了之後,低下了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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