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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喜張大嘴巴,臨門神色一片空白。
阿哥平日裡脾氣好的不得了,原來這般……才是他的本性嗎?小小年紀心繫江山社稷,在乎吏治百姓,不過沒表現出來而已!
四阿哥哪裡知道宮人的看法。他從怔愣中回過神來,五味雜陳地想,這不就是他苦苦追尋的目標麼。
額娘不懂他,兄弟不懂他,唯有侄兒探聽到了他的心聲,明白他的苦惱。
胤禛越看弘晏越是喜愛,心下惱怒一掃而空,恨不能將他搶回阿哥所朝夕相處。
轉而一想太子會有的反應,四阿哥只能遺憾地按住念頭,良久喟嘆道:「元寶,你是四叔的知己。」
他嚴厲地告誡周圍,「今日之事若有洩露,爺定不饒他。」說罷迫不及待抱起弘晏,嘴角揚起不甚明顯的弧度,「來,四叔同你說說體己話……」
半個時辰之後,弘晏面無表情走在宮道上,圓臉慢慢掛起一張痛苦面具。
失策了,辣雞能力可以不靠物質傳播——
系統厭惡貪腐,竟然還能共情於他。
銀子發出召喚也就罷了,心聲怎麼也能召喚?只因四叔是能力持有者嗎?
都說良友易得知音難覓,知音,多麼浪漫的詞兒,可他不想成為四阿哥的知己。
他才五歲啊……
這不合理。
被迫成為知己也就罷了,還被灌輸了一腦袋胤禛的抱負,胤禛對於貪官的憎恨,以及胤禛整頓吏治的看法。
弘晏能怎麼辦,弘晏只能點頭附和,跟著他一起憎恨。
哪知四阿哥越說越是激動,似是開發了話嘮的潛質,還勾起小指同弘晏立下約定,說他若有機會領了肅貪的差事,定然帶著元寶一塊兒去開眼。
弘晏:「……」這就不必了吧。
胤禛目光亮得驚人,弘晏有了不好的預感。隨即安慰自己,如今距離康熙四十七年還早著,國庫還是夠用的,如同閻王下凡催人還債的那個四叔還沒出現,他實在不必擔憂;更何況汗瑪法重來一回,絕對不會如晚年那般做個散財童子,留下一堆爛攤子等收拾。
暫且安慰到了自己,很快,毓慶宮近在眼前。
弘晏重新振奮精神,抿唇露出個笑,心道額娘懷有身孕,他合該去看看成長中的弟弟妹妹——極大可能是歷史上的嫡出格格,他們父子未來的掌上明珠。
腳步輕快地進了正院,小宮女立馬打簾進去通報:「阿哥回來了!」
天色已晚,正院掌了燈火,朦朦朧朧的,好似也沾了幾分喜氣。全嬤嬤快步出來,一張嚴肅的臉滿是笑褶:「阿哥快進來,爺和太子妃唸叨您許久了。晚膳用得好不好?」
「好,都好。」弘晏乖巧地回,踏入裡間的腳步一頓,「阿瑪也在?」
「孤在。」太子掀開茶盞,笑吟吟地瞥了兒子一眼,「總算還捨得回來,方才遇見你四叔了?」
太子妃坐在他身旁,聞言也含笑望來,夫妻倆步調一致,說不出的郎才女貌,空氣中恍若流淌著脈脈溫情。
弘晏望著今生的爹孃,心底驀然鬆軟了一角,「是遇見四叔了,聊了好一會兒。」
鬆軟之後便是感慨,原來阿瑪是這樣一個不計前嫌的人,心胸寬廣,還對著他笑!
「額娘,明明是件天大的喜事,您都不告訴我。」他蹭上前抱怨,「有弟弟妹妹了,我還成了最後一個知曉的……」
哪知太子眼疾手快地攔住了他,把兒子抱在自己的膝頭,變臉似的教訓道:「莽莽撞撞蹭個什麼?你額娘如今金貴著,不能碰。」
說教不夠,弘晏的臉蛋還被揉了好幾下,戳出幾個肉肉的小坑,一彈一彈地恢復了原樣。
滿人都說抱孫不抱子,太子爺人前守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