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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佩珊摸摸餘飛的背,打趣說:&ldo;婉儀這孩子,好吃懶做,哪得了我的真傳?就學了丁點皮毛。&rdo;
阿光說:&ldo;珊姨,我實話實說,阿婉這手藝啊,在咱們y市開酒樓都成。我看啊,阿婉也別回北京了,就留在這兒吧,我給她開一家美人私房菜,讓她當老闆娘,沒興致的時候就在家裡數錢,有興趣的時候去炒兩勺,包管紅紅火火。珊姨,你覺得呢?&rdo;
言佩玲喜道:&ldo;這主意好。&rdo;
言佩珊笑了笑:&ldo;婉儀,你覺得呢?&rdo;
餘飛彎起眼睛對阿光笑:&ldo;謝謝你啊光哥,這事以後就別提了,我男朋友知道會不高興。&rdo;
阿光笑得深沉:&ldo;阿婉,你&l;男朋友&r;還在呢?&rdo;
他這話,其他人聽不大明白,餘飛卻明白得很:他這是嘲笑她呢,他都戳穿她戳穿得那麼明顯了,她現在還在拿這麼一個不存在的&ldo;男朋友&rdo;當擋箭牌。
然而,他卻低估了餘飛死鴨子嘴硬的程度,她扯一個謊,就算是千方百計也要去圓,就算不存在的人,她也能給妄想一個出來,就是不肯承認自己被打臉。
餘飛厚顏無恥地說:&ldo;嗯哼。&rdo;
小芾蝶撐著臉嚼著飯盯著餘飛,眼神裡寫滿著兩個字:&ldo;白痴!&rdo;
晚飯後,眾人散去,言佩珊吃了藥漱了口,又含了枚參片,便催著餘飛去換衣服。餘飛說:&ldo;媽,你不累?&rdo;
言佩珊把她往衣櫃邊上推,說:&ldo;我精神好得很,說好今晚去榮華酒家,你給我換件好看點的。&rdo;
餘飛其實不太想讓言佩珊去榮華酒家。
她知道言佩珊為什麼這麼想和她一塊兒去榮華酒家。
榮華酒家設有粵劇茶座,是粵劇票友常聚的一個地方。通常,是業餘的行家上臺表演,偶爾也有名角前來唱上一兩段,這時候往往滿場爆滿,一座難求。
不過,即便是平時,這家茶座也鮮有空座。y市帶有粵劇表演的茶樓已經不多,但榮華絕對是人氣最旺的一家。因為他們家的老闆本身就是資深粵劇迷,舞臺設施、樂隊、服飾道具,都算得上業內一流,票友們喜歡的就是這種地道的感覺。
更重要的一點,榮華的粵劇茶座,每晚都有現場的戲迷上臺表演的機會。
餘飛早該想到,言佩珊想聽她唱《香夭》,哪裡會只是隨便聽聽?定是要讓她上最亮的舞臺,著最靚的衫,要讓她的那把嗓子,讓所有人都聽見。言佩珊要讓別人都知道,她女兒餘婉儀,能唱最好聽的《香夭》。
餘飛不怕上臺,但她擔心榮華的喧鬧會讓言佩珊不適,又擔心現在過去買不到好位置坐,言佩珊卻執意要去,說去感受感受氣氛也好,坐在邊邊角角的散座,喝口熱茶,也好。
言佩珊陪餘飛在衣櫃裡挑挑揀揀,餘飛的衣裳大多是素色,最普通的那種布料,言佩珊總嫌不夠鮮耀,看了半日,帶餘飛去她衣櫃拿了件唐草紋的竹布旗袍。餘飛見這件顏色花紋精緻不濃烈,倒是心儀,只是上了身,卻玲瓏到不行,尤其是胸口緊繃,箍得她喘不上大氣。
言佩珊的目光像把尺子,對餘飛上下打量,越看越是滿意,道:&ldo;這件是姐妹送我,尺寸估大了點,你穿倒是正好。&rdo;
&ldo;正好?&rdo;餘飛一聲慘叫。
言佩珊的的手指順著餘飛身側的邊緣滑下來:&ldo;你看看,全部都剛剛好,一絲兒多餘都沒有。旗袍啊,就該這麼穿。&rdo;
餘飛費勁地扯著像面板一樣緊貼胸腹的布料:&ldo;不是還要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