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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遮面有赧色,「微臣又不是在和陛下射箭打獵,下棋本來就是慢的,沉浸其中思考的過程才是最有趣的。」
「你還嫌棄朕毀你興致了?」
「微臣不敢。」話是這麼說,還是悄悄嘆了口氣。
陛下學什麼都快,做什麼也快,思如疾風,動若雷霆,雖然不太喜歡慢悠悠的下棋,但沒奈何棋藝實在精湛。
他弈棋像打仗,衝鋒陷陣拼搏廝殺錯有錯著毫無悔意,快得簡直不像在下棋。
他要是自己這麼下就算了,他還喜歡催催催催催。
催的他焦慮難當,下也不是,不下也不是。
他不催的時候,也是要麼吃點東西,要麼站起來左右踱步,沒一刻是閒著的,讓他一個人坐在那裡完全沒辦法定心。
皇帝甚至能邊聽太監念奏摺邊跟他下棋,前一秒在和他聊,後一秒忽然和太監來句「那個誰誰誰叫他直接給朕滾蛋」,搞得他滿腦子也都是「那個誰誰誰叫他直接給朕滾蛋」。
偏偏皇帝還能不落下風。
……果然成大事者必定天賦異稟。
謝遮心情複雜,剛要下,門房輕手輕腳進來,皇帝在,他不敢抬頭,恭敬地立在門口,等候問詢。
「有事麼?」謝遮幾乎立刻、迫不及待地就問了。
蕭昀沒好氣道:「就這麼不想和朕下棋?」
「……」謝遮面不改色地看著門房,「說吧。」
蕭昀也擺擺手。
門房這才低頭垂眼走到棋桌前,向謝遮奉上拜帖:「峻州西城謝才卿在外面求見。」
蕭昀抓棋子的動作猛地一頓,愕然道:「他居然來拜見你?初出茅廬勇氣可嘉啊。」
他嘖了一聲,極罕見地露出了興味十足的神情。
什麼大風大浪都經歷過後,能讓他覺得稀奇的事越來越少了,這種趣事可遇不可求。
謝遮也愣了下,這個名字這幾天出現得實在有些頻繁,不得不說能被人記住也是一種無與倫比的本事,連昨日事今日忘的陛下都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是他。
蕭昀似笑非笑:「胃口倒是挺大啊,看上指揮使了,就得看他有沒有這本事了。」
謝遮是知道他的,皇帝從不看輕人,也不討厭人貪得無厭,就恨人眼高手低,沒本事還野心大。
他悄然看向坐在對面的蕭昀。
蕭昀懶洋洋道:「你就當朕不在,該怎麼辦怎麼辦,他要真進來了,朕紆尊給他騰地兒。」
「……微臣遵命。」
謝遮從門房手裡接過拜帖。
門房貼心道:「小的檢查過了,沒藏任何東西。」
之前上拜帖的基本都會在拜帖頁與頁間藏許多薄薄的片狀金銀。
謝遮替謝才卿暗鬆了口氣,他要是公然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行賄,這就是把刀親手遞到皇帝手裡了。
謝遮將拜帖交還給門房,淡聲道:「你跟他說本官從不見客,不是針對他一人,讓他回去吧,禮也拿回去。」
門房面色微微尷尬,立在原地不動。
謝遮詫異看他:「怎麼了?」
門房咳了聲:「……他沒備禮。」
連在旁邊開始批奏摺的蕭昀都震驚地抬起頭。
謝遮震驚地好半天說不出話來:「那他來拜會本官?!他空手來的?」
這話說出口,他才後知後覺有點不對味,倒像是他問謝才卿要東西似的。
只是往日旁人來拜見他,都是帶著少說千兩的厚禮的。
謝才卿這個時候找上門,明顯是賄賂他代為辦事,居然空著手來了。
門房道:「他讓小的給您帶話,說……」
見陛下饒有興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