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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襄暗想:「我豈能受你的威嚇?本來跟你說了也不打緊,但你越惡,我越不說。」向著他也瞪了一眼,冷然道:「你這個名字不好,為什麼不改作『天惡』?」衛天望怒道:「什麼?」郭襄道:「如你這般凶神惡煞的人物,當真少見,搶了我的東西,還這麼狠霸霸的,這不是天上的天惡星下凡麼?」衛天望喉頭胡胡幾聲,發出猶似獸嗥般的聲響,胸脯突然間脹大了一倍,似乎頭髮和眉毛都豎了起來。
郭襄見衛天望這般情狀,他若猛然出手,其勢定不可當,不由得也暗生懼意。
紅臉老者方天勞急叫:「三弟,不可動怒!」拉著郭襄手臂往後一扯,將她扯後數尺,自己身子已隔在兩人之間。
衛天望右手拔劍出鞘,左手兩根手指平平夾住劍刃,勁透指節,喀的一聲,劍刃登時斷為兩截,跟著將半截斷劍還人劍鞘,說道:「淮要你這把不中用的短劍了?」
郭襄見他指上勁力如此厲害,更是駭然。
衛天望見她變色,甚是得意,抬頭哈哈大笑,這笑聲刺人耳鼓,直震得石亭上的瓦片也格格而響。
驀地裡喀喇一聲,石亭屋頂破裂,掉下一大塊物事。眾人都吃了一驚,連衛天望也是大出意料之外。他運足內力,發出笑聲,方能震動屋瓦,其實這笑聲中殊無歡愉之意,只不過運功發勁,大叫幾聲「哈哈、哈哈」而已,居然能震破屋頂,不由得驚喜交集,想不到近來不知不覺中內力竟然大進。再看那掉下來的物事時,更是一驚,只見一個身穿白衣的漢子,雙手抱著一張瑤琴,躺在地下,兀自閉目沉睡。
郭襄喜道:「喂,你在這兒啊!」
此人正是數日前她在山坳中遇見的那個撫琴自弈的男子。
那人聽到郭襄說話,跳起身來,說道:「姑娘,我到處找你,卻不道又在此間邂逅。」郭襄道:「你找我幹什麼?」那人道:「我忘了請教姑娘尊姓大名。」郭襄道:「什麼尊姓大名?文縐縐酸溜溜的,我最不愛聽。」那人一怔,笑道:「不錯,不錯!越是鬧虛文、擺架子,越是沒真才實學,這種人去混騙鄉巴佬兒,那就最妙不過。」說罷雙眼瞪看衛天望,嘿嘿冷笑。郭襄大喜,想不到此人如此知趣,這般幫著自己。
衛天望給他這雙眼一瞪,一張鐵青的臉更加青了,冷冷地道:「尊駕是誰?」
那人竟不理他,對郭襄道:「姑娘,你叫什麼名字?」郭襄道:「我姓郭,單名一個襄字。」那人鼓掌道:「啊,當真有眼不識泰山,原來便是四海聞名的郭大姑娘。令尊郭靖郭大俠,令堂黃蓉黃女俠,除了無知無識之徒、不明好歹之輩,江湖上誰人不知,哪個不曉?他二人文武雙全,刀槍劍戟、拳掌氣功、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無一不是凌駕古今、冠絕當時。哈哈,偏有一干妄人,竟爾不知他二位響噹噹的名。」
郭襄心中一樂:「原來你躲在石亭頂上,早聽到了我和這三人的對答。看來你也不知我爹孃是何等樣人。我行二,卻叫我郭大姑娘,又說我爹爹會得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真是笑話奇談了。」笑問:「那你叫什麼名字啊?」
那人道:「我姓何,名字叫做『足道』。」郭襄笑道:「何足道!何足道哉?這個名字倒謙虛得很。」何足道說道:「比之天什麼、地什麼的大言不慚、妄自尊大的小子,區區的名字還算不易令人作嘔。」
何足道一直對衛天望等三人不絕口地冷嘲熱諷。那三人見他壓破亭頂而下,顯非尋常,初時尚且忍耐,要瞧瞧這個白衣怪客到底是什麼來歷,但聽他言語愈來愈刻薄,衛天望再也按捺不住,反手一掌,便往他左頰打去。
何足道頭一低,從他手臂底下鑽過。衛天望只覺左腕上微微一麻,手中持著的短劍已給他夾手奪去。衛天望搶奪郭襄的短劍之時,身法奇快,令人無法看清,當時郭襄出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