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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說這種話?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程銳忽有些害怕,拉高被子蒙起腦袋,燥熱渾濁的空氣讓他喘不過氣。他對二伯並不熟悉,只覺得是個不苟言笑,頗有威嚴的長輩,大伯很早去世了,二伯是邵家的家長。他不知道母親和他說了什麼,卻忍不住作出令人作嘔的猜想。
他弓起脊背,下身溼冷的觸覺頓時分外清晰。
好惡心。
好髒。
程銳用戰慄的手去擦,卻覺得越擦越髒,怎樣都弄不乾淨。無能為力的焦躁感讓他幾乎哭出來。身體反倒越來越熱。
他只好趴在床上,將臉埋在枕頭裡,嘗試著換種方式去安慰自己。厭惡與快感同時升起,厭惡感愈強烈,感官的快樂也愈波瀾。
迷濛間想到這個夏日的正午,沾了一身汗水的姜徹躺在涼蓆上,嘴唇帶有熱烈的溫度。陽光讓他的汗水閃閃發亮。
眼淚終於溢了出來。
程銳脫力般仰躺在床上,渾身溼透,想到姜徹,悄無聲息地哭了。
客廳裡已經沒有聲音了。
程銳躺了很久,下床走出去。屋裡沒有人,母親已經睡下了,桌上有一隻厚厚的信封。
他到洗手間將自己收拾乾淨,站在鏡子前,藉助微弱的天光望著那裡的自己。太黑,只有模糊的影子,一片黯然,卻讓他慶幸沒有開燈,一切都很安全。
他站了很久才回去睡覺,床單的氣息包裹起赤裸的身體,如同腦海裡令人作嘔的猜想,明明無比厭惡,卻帶有奇特的快感。他縮成一團,抱著自己,心想:我是個變態。
翌日醒來,母親已經出門,桌上擺著早飯。程銳胃口不好,草草吃完,洗碗時水聲嘩嘩,從指縫流過。清涼的感覺很舒服。他收拾好,已經是八點鐘,去學校會遲到,便不想動了。
他坐在客廳,玩了一上午的遊戲機,最後一關怎麼都過不去。直到覺得餓了才發現已經是午後一點。習慣性地想去找姜徹,卻在推開門的一瞬間收回了手。
帶有汗水味道的親吻,痛苦又愉悅的自瀆,會做這些不可告人的事情,程銳無法找到應有的理由。
對方是比自己大了十歲,甚至可以稱之為叔叔的人。
好惡心。
不僅是做了這些事,甚至從中得到了難以言狀的喜悅——這樣的自己,一定是個變態吧。
程銳坐回電視前,繼續玩遊戲,竭力想要忘掉,反倒愈發清晰。黏膩而潮溼的空氣,聒噪的蟬鳴,沾滿汗水的面板,乾燥而柔軟的嘴唇,身體內沸騰的血液,都從紛亂的記憶裡跳出來,連綴成一幀揮之不去的畫面。還有更早些的。白色天空裡掙扎的風箏,無花果樹伸向夜色的乾枯枝椏,破舊牆壁上倚靠的藍色腳踏車,濃郁的月季花香氣,那些不可言說的過去,和軟弱、無助、自卑、恐懼交織在一起,如同骯髒的水草纏繞在身上一般,程銳心想,說不定很早的時候,自己就是一個不正常的人了。
像是在幽綠色的湖面之下,陽光因為緻密的水藻而無法映照進來,腳下是捉摸不定的泥淖。他漂浮在水中,是一隻吃微生物的游魚。
——如果沒有姜徹的話,會一點光都沒有吧。
然而他對姜徹做了無比噁心的事。
程銳想到父親說,自己是唯一想要老子死的兒子,他知道那時的心情是真真切切的。
一定是個變態。
程銳扔下游戲機,坐在地板上蜷起身體,無聲地哭了出來。
他沒有去找姜徹,也沒有上學,母親晚上回來時,他已經睡下了。
然而這天夜裡,又做了噩夢。程銳渾身是汗地醒來,又摸到褲子上溼冷的液體,像是刻意提醒他似的。
程銳不清楚一切是怎樣發生的。起初是在夢裡,後來白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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