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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那些叛賊是誰啊?」勃艮第公爵側著身體和路易十四一起看完了信,忍不住問道,因為他在裡面看到了拉法耶特侯爵的名字,這位侯爵確實有點……但他品行高潔,為人正直是有口皆碑的,勃艮第公爵在年前的宴會上還和他見過面,說過話,他不覺得這樣的人會和一個卑劣的叛賊同流合汙。
「就是我們馬上要見到的另一個國家的使團人員。」路易小聲說。
路易的小聲可能不是那麼小聲,那些韃靼人的使節聽到了,一個人猛地瞪起了眼睛——他可能學過法語,這句話又不複雜,勃艮第公爵以為他會大聲詰問,但他在狂怒之後,居然自己就猶疑了,直到達達尼昂伯爵把他們帶出覲見廳,他們也沒發出一點聲音。
路易搖搖頭。
緊接著,那些與韃靼人的使團來自於同一個地方的使團出現了,一見他們,勃艮第公爵的眼睛就一亮,這個使團各個都是年輕人,身軀高大,眼神銳利,可以熟練地說法語與拉丁語,甚至比法蘭西的外省人還要標準。他們每個人都剪短了頭髮,穿著緊身長褲與外套,披著短斗篷,不是巴黎的那種,是蒙特婁的那種,更簡約與富有軍人氣質,可能是拉法耶特侯爵帶過去的。
但他們的軍銜不是太陽,是另一種更具古意的符號,路易十四的視線在上面停頓了一會,才緩緩離開。
他們向國王鞠躬行禮,而後遞交了國書。
「你們的國家在哪裡?」路易問。
「在您知道的那個地方,它從未離開過,我們只是把它奪回來了。」為首的年輕人驕傲地說道。
第五百七十九章 路易十四向我們告別(中)
勃艮第公爵明顯地感覺到,祖父在接見了那些來自於遠東的年輕人後,心情輕快了許多,這讓他的好奇心一陣勝似一陣,終於在與祖父一同用午餐的時候,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啊,你是說,我曾經堅決地支援君主的權威,譬如我寧願幫助過法國的敵人查理二世,也不願承認護國公克倫威爾——如今卻又對一些叛逆的新思想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也不去管制,甚至有樂見其成的想法,是不是?」
勃艮第公爵點了點頭。
路易微微闔上眼睛整理一下思緒與話語,才慢慢地說道:「這樣吧,我讓他們送點東西來,你看了就會明白了。」
既然是國王的吩咐,即便廚房裡的人再迷惑不解,還是飛快地將東西送了上來,勃艮第公爵迷惑地看著那瓶略帶渾濁的液體,他在祖父的示意下倒了一點,喝了一口,隨即不由自主地蹙緊眉毛:「這太難喝了,陛下,」他說:「還有點發臭。」
「對啦,你肯定沒喝過,」路易說:「這是釀造中的葡萄酒。」他補充了一句:「是你喜歡的金玫瑰。」
「怎麼可能?」勃艮第公爵大為驚訝:「它們一點也不像!」
「對啊,時間是種魔法。」路易說:「你問我為何會改變想法與態度,孩子,我可以告訴你,這兩者我從未改變過,我希望我的家族,我的國家與我的子民能夠永遠地興旺昌盛,萬事如意。
但你也要知道,不說一百年,短短的十年也足以讓這個世界演變成你無法想像的樣子,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
當我來到這裡的時候,法蘭西如同一艘即將解體的船隻,在內外交困的浪潮中顛簸前進,狼狽不堪。貴族,官員與民眾——他們原應該齊心協力,拉住纜繩,握緊舵盤,升起船帆,一同闖出那片暴風雨,但不,他們各自有著各自的想法,貴族貪婪,官員懈怠,民眾則在各個野心家的鼓動下茫然地掀起一場又一場暴動,將已經不堪重負的法蘭西推向覆滅的深淵。」
「是您拯救了法蘭西。」勃艮第公爵欽慕地說道。
「拯救?不,我能夠拯救的只有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