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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顯然是氣得不輕,若是怒極攻心昏過去了,驚動府里人可就不好了。
「主子,您別放在心上,時阿九的弟弟也不會有什麼出息,只不過是個正六品而已。大爺已經是正四品了,小小一根手指頭就能捏死他。」入夏一見到王妃這副模樣,心都快跳出來了,連忙出言安撫。
「閉嘴!」沒想到更加惹怒了王妃,立秋遞到嘴邊的茶盞,也被她滑落在地。
茶盞摔在地毯上,滾了一圈之後停下,滾燙的茶水灑得一滴不剩。
入夏立馬噤聲,不知她那一點惹到了王妃。立秋看了一眼身邊的入夏,輕輕皺了皺眉頭。
入夏口中的大爺就是王家的探花郎,為官七八年了,靠著王家的勢力,好容易爬到正四品太僕寺少卿,卻是個閒職,並無實權,專門負責馬政。
更何況大爺是探花,而時睿卻是榜眼,孰高孰低,一目瞭然。
「王妃,您也莫氣壞了身子。想來王爺也是做個順水人情,恰好幫了時睿罷了。而且蘭翎侍衛又是在皇宮裡頭,比府上還複雜,一個不慎就是掉腦袋的事兒。」立秋輕手輕腳再次倒了一杯熱茶,遞到王妃的手邊,柔聲勸慰。
王箬芝的臉色明顯緩和了許多,接過茶盞喝了兩口熱茶,才緩過氣來。
「主子,不必擔心。恆姬一向是把她那個弟弟當成寶似的,十四歲的少年在宮裡最容易惹出禍來了。到時候王爺自然也不會出面,那恆姬只有哭的份。」入夏謹慎地把握著措辭,臉上帶著一絲忐忑的表情看向王妃。
王妃聽到這句話,眼眸忽地一亮,轉而抓起茶盞飲了一大口水。
「倒是我急糊塗了,十四歲那就是個半大的孩子,即使不惹出禍來。在皇宮裡出點什麼意外,也是難免的,說不定那意外就會要了他的賤命!」王妃冷哼了一聲,聲音像是夾雜著十二月的冰雪一般,刺進人心底。
一旁的入夏看著王妃臉上的冷笑,忍不住打了個顫。
街市上一陣小販的吆喝聲傳來,一輛寬敞的馬車從道路中駛過,馬車邊跟著丫鬟和隨從數人,行人紛紛避讓,想來又是哪家大戶坐在上面。
馬車的簾幕輕輕晃動著,偶爾能夠看見外面的熱鬧的景象,車內的女子輕舒了一口氣。
「主子,您再忍一會兒,馬上就到東郊了。」馬車外花聆小心翼翼地貼近簾幕,壓低了聲音說道。
阿九點了點頭,抬手習慣性地攏了攏髮髻。馬車平穩的行進著,微弱的光透過簾幕打在她的側臉上,女子臉上並無太多神情,眉頭輕皺著,似乎在為什麼事情而苦惱。
王爺很晚才從宮裡出來,立刻安排今日來見阿睿。男眷無法入後院,也只有她出去看時睿。只是王爺親自安排,而且事前也沒有知會王妃一聲,這讓她心裡始終惦記著。
馬車緩緩停下,阿九拉好披風,帽子遮住了半張臉。她扶著花聆的手慢慢走下來,一眼就瞧見了候在門口的翩翩少年郎。
「阿睿。」她幾步走上前去,一把執起他的手。
少年的手微涼,臉上也被凍得通紅,待看到阿九之後,臉上露出純粹而歡喜的笑容。
「姐,快進去吧,外面冷。」時睿的嗓音介於少年和男人之間,有些沙啞卻十分好聽。
那一聲久違的「姐」,讓阿九的心一顫,眼眶立馬紅了。
腦海里盤旋的都是時睿渾身鮮血,滿臉不甘地倒在地上。阿九知道這些場景都是午夜噩夢,時睿前世實施的斬首示眾,哪裡會有整屍供她懷念,恐怕那熱血早已灑在了斷頭臺上。
「讓姐姐好好看看你。」兩人攜手進了屋,門一關好,阿九就迫不及待地拉下披風,捧著時睿的臉仔細看著。
少年的面板很光滑,眉眼和阿九也有幾分相像,看著阿九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