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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床上。
左陽看著地上碎裂的面具,以及他手裡那柄匕首,呆呆的站了半天,才拿起來抱在懷裡,投進後院不大用的那個老水井裡,聽著落入水中的聲音,才心裡半天也緩不過勁兒來的回到小廚房點起來油燈,映的一室暖光的廚房內煮了水,加了往日北千秋幾乎離不開的槐花蜜。
拿著蜂蜜水的杯子,推門走近她屋裡,穿過幾層帷幔帳簾,走到她床前,看著北千秋背過去裝睡的身影,將杯子遞了出去:“喏……你要的熱水。”
北千秋後背僵了一下,轉瞬掀開被子爬起來,幾乎是奪過他手裡的蜂蜜水,想要一飲而盡,喝了半口的就燙的幾乎沒把杯子擲出去,有些惱羞成怒:“你怎麼弄這麼燙。”
“平日裡你不都要喝燙的,說熱了才舒服,誰想著你要往嘴裡灌。”左陽看她又是一副半分淡定都沒有的不靠譜樣子,忽然覺得她似乎也被指責的有些慌了。
她說她是沒心的,怎麼可能。
何榮兒來的時候只是覺得她小姑娘走路不太穩當,可北千秋似乎卻看出來了她的腳受了傷,要人拿藥來,興燻殿裡頭僅剩的幾個婆子去給何榮兒上藥的時候,才說她腳後跟生了凍瘡,都要爛了,卻一路強撐著走過來,北千秋沒多說,沒去看她,拿的藥卻是最好的。
她倒是真的沒少幹過這種事兒,北千秋有一種從底層人裡頭走出來的感覺,宮人與她關係都十分活絡,走在外頭,也是幾乎每個太監宮女見了她都先是規矩行禮,又熱心打招呼問候,叫一聲何姑姑。
今朝宮規不算太嚴格,她很少有在宮內活動不開手腳的時候,似乎是照拂過許多人,基本只要開口,各個宮裡大小的宮人都會幫她一把,將嘴裡的信跟她通報一聲,說是太后在宮內控著面子,可底下每個老少宮女太監,幾乎都跟北千秋有些聯絡。
“我知道的。”左陽瘦高的身子立在她床頭:“你不是沒心的人。”
哎喲。
北千秋扶額:“好好好,你願意怎麼說都行……先是你指責我的,這會兒又要說我不是沒心,你自個兒糾結個什麼勁兒啊。”
“你還會做這種事麼?”左陽負氣問道,彷彿要她一個回答。
“你他媽是我爹麼?!一副要我要承認錯誤要不然就關小黑屋的樣子!”北千秋氣笑了,氣是氣,可她還是說道:“我想得到的基本已經得到了,也沒必要自個兒半夜腰痠背疼的出宮去值這種夜班了。”
左陽鬆了一口氣,北千秋從床上起來,道:“你幫我把鞋上的繩系一下,我讓你這弄得怎麼還能睡得著,餓了,起來吃東西。”
左陽蹲下去,緊靠著外頭的月光摸索著,找到了地上扔在一邊的鞋,她竟沒穿襪套,光著腳套進鞋裡,他只能朦朧看清她白皙的腳背,手裡拿著繡鞋上的繩兒,握著她腳腕給她繫上,手指摸過她的腳腕,左陽才陡然想起來——
不都說女子雙足不能讓旁人看見麼?她怎麼一點自覺都沒有……
左陽攀過她腳腕的手指有點燙,有點抖,忽的覺得自己從指間冒出來的遐想與旖旎有些不要臉,卻又有些氣苦。
她向來是什麼自覺都沒有!
北千秋低頭看他怎麼穿個鞋還要半天,恰左陽抬起頭來,她嘴唇擦在他額頭上。北千秋倒是沒反應過來,她多少年也沒有做女人的自覺,看著鞋穿好了,便披件衣服走出門來,回頭望去,看著左陽竟然跌坐在腳踏邊,傻愣愣的望著她。
“幹嘛啊,我說要吃東西,肯定你做啊。別想偷懶。”北千秋喚他。
幸而只有一點稀疏月光漏進來,如何都看不清左陽紅起來的臉,和他去摸額頭的手,他支吾的應了一聲。
或是那時候失望氣苦,卻又對她瞭解多了幾分,北千秋自此不肯再說這個話題,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