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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江樓是往日裡她最喜歡光顧的酒樓,錦沅沒想到會在這遇見曲遊。
真是上天都給她機會。
她將引路的店小二打發走之後,便停在離曲遊兩步遠的地方,聲音又柔又輕,帶著恰到好處的訝然:「太子殿下,這麼巧?」
曲遊像是才看見似的,聞聲抬頭,神色微動,語氣卻冷淡:「嗯。」
錦沅俯身行了一禮,又見他似乎是要離開的意思:「殿下這是,用完膳了?」
曲遊頓了頓,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見錦沅已經走到他身前了。
她踮著腳尖朝裡面望了望,發現桌面上連碗筷都沒有擺,是有事要忙還是不合口味?
但不管是哪個,錦沅都不想錯過這次偶遇的機會。
她仰頭看向曲遊,杏眸如春水一樣清澈:「殿下,上次您在安慶侯府幫了我,我還沒來得及謝你,今日再見,就讓我做東,請殿下吃一頓便飯如何?」
少女的聲音都春風拂過的新葉,在他冰涼的心間蔓延滋長。
曲遊抿了抿唇:「不必如此。」
但話是這麼說,曲遊卻沒有拒絕。兩人在鄰窗的位置上面對而坐,芳苓和卓勤分別侍立兩側。
桌上的飯菜大都是錦沅點的,清淡異常,只有一道酸辣藕夾是曲遊點的。
錦沅手裡的筷子十分端莊矜持地遠離了一切帶著味道的菜,她夾了一片黃瓜,掩唇嚼了許久,才道:「殿下,我食量小,用不了很多,您多吃些。」
曲遊瞥她一眼,視線掃過那道酸辣藕夾,最終還是沒說什麼。
房間裡氣氛凝滯。
錦沅硬著頭皮打破沉默,彎著笑眼舉起手旁的酒杯:「殿下當時救我,錦沅感激不盡,這杯敬您。」
曲遊抬眼,手上卻沒有動作:「孤王只是吩咐了一句,那日移開魚缸的是陶見澤。」
「若不是殿下,陶世子哪會那麼巧出手相助。」錦沅主動提起近日京中的流言,「只可惜殿下低調,外間不明真相,我也就不便張揚。」
曲遊不知被那句話觸動,酒杯在錦沅的杯壁上輕輕一碰,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就算看在柳皇后的面子上,孤王也不會袖手旁觀。」
曲遊的生母唐皇后仙逝後,是當時還是貴妃的柳皇后將他撫養照顧大的。
錦沅順勢回憶過去:「從前在驕雲宮的時候,小姨為我操了不少心,我卻許久沒進宮了。」
曲遊掩去唇邊的笑,用公筷給她夾了一片酸辣藕夾,不動聲色地展開話題:「近日皇后在籌備宮宴的事,應該正忙。你不去煩她也好,過幾日宮宴上就能見著了。」
現在這個時候,會有什麼宮宴?錦沅沒聽到一點訊息,她好奇地猜測:「怎麼是二月,是宮中哪個娘娘的生辰麼?」
曲遊卻又不肯多說,只隱晦地暗示她:「我下月就回渝北,許是在月末吧。」他將杯中酒一口飲盡,「孤王猜,三日內就該有訊息了。」
說完,他徑直起身,只丟下一句「還有要事」,便直接轉身離開了。
不知為何,他神色變得冷淡,語氣裡透著一股子不耐。
錦沅甚至來不及行禮恭送,她坐在原位上,看著曲遊高大挺拔的背影愈行愈遠,最後消失在樓梯的拐角處。
「小姐,太子殿下怎麼走了?」芳苓一直守在門口,還以為是錦沅說了什麼惹人不高興。
錦沅搖搖頭,唇邊勾起一抹一起瞭然的笑,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走吧,正好無事,去看看近日有沒有新的首飾。」
慶陽坊裡店鋪林立,這裡少有酒肆茶樓,多是些夫人小姐們愛逛得衣裳首飾鋪子。
錦沅從前的衣衫和首飾都是柳皇后吩咐人裁定的,偶爾有了新樣式,也是內務府帶著花樣去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