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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是寧王府發來的,寧王府大公子年滿十三歲。在曲朝,十三歲便算是長大了,可以說親訂婚了,因此,許多人家都會在兒女十三歲這一年廣邀賓客、大辦宴席。
寧王妃原先也是蘇州人,和柳畫屏曾是手帕交,這些年也一直沒有斷了聯絡。
寧王又是皇上唯一還活在世上的親兄弟,於情於理,錦沅都該跟著去赴宴。
可她此時卻翻著帖子,猶豫不決。
柳畫屏以為她是怕煩惱,不願出門,便勸道:「阿沅,寧府王那邊,不只是阿孃這有交情,你如今已和太子訂婚,明年年初就是皇室的人了,這些個皇親國戚們,也該提前走動起來。」
這話說的沒差,但錦沅實際上另有疑慮。
寧王府大公子名曲泊,雖說是養在寧王和王妃膝下,實際上卻是當今皇上的親兒子,若當初沒有出嗣寧王府,那便該稱呼一聲七皇子。
曲泊是帝後的第三子,唐皇后當時難產,一生下他便去世了。
皇上失去愛妻後悲痛難抑,對剛出生的兒子有了心結,便乾脆把兒子送到了一直無子的寧王妃膝下,記做是寧王府的大公子。
曲泊的生辰日便是唐皇后的忌日,可他卻不能拜祭自己的生母。且皇上曾下過嚴令,在唐皇后忌日這天,他需要整日跪省贖罪,以求仙去的皇后原諒。
因此,寧王府從不敢給他過生辰。但今年年歲又實在特殊,想來想去,寧王府還是決定避開正經日子,選擇在七日後辦一個生辰宴會。
在錦沅心裡,她是完全不能理解皇上的一系列做法的,孩子畢竟是無法選擇的,哪能這樣沒有理由的把唐皇后之死都推給一個無辜的孩子。
可她雖然心中同情,卻還是不能就這樣毫無顧忌地去參加這位大公子的生辰宴。
因為他不僅是帝後的兒子,還是曲遊的弟弟。
這些年來,不僅是皇上對曲泊毫無關心,連曲遊也從不過問這位大公子的事情。
錦沅只怕自己貿然做決定後,會因為這件事讓曲遊心裡生出嫌隙,才遲遲不敢答應。
「阿孃,我再想想吧。」
錦沅推說道,但實際上她已經決定不去了,她不想讓曲遊不開心。
可沒想到,當天晚上錦沅竟收到了一封曲遊寫來的信,開啟後,上面只寫了幾個字:做你想做的。
他似乎總能猜到錦沅在想什麼,錦沅看著信,唇邊不自覺地就漾開了笑意,她將信紙蓋到臉上,輕輕一嗅,上面隱隱還帶著墨香。
除了信,還有一支青玉製成的蝶戀花流蘇步搖,質地瑩潤透光,觸手生涼,一看就不是凡品。
第二日,錦沅特地選了一件湖綠色裙裝,正配那支青玉步搖。
渝南王府的馬車到的很早,庭院裡的桌椅甚至還沒有擺好,寧王妃在正堂裡排程指揮,柳畫屏便在一旁陪她說說話。
寧王妃是個和善的女人,模樣也溫柔,見錦沅在堂內端坐著不說話,便笑道:「阿沅最是坐不住了,便別拘在這兒了,小花園裡景色最好,去逛逛吧,反正離午時開席,還好一陣兒呢。」
錦沅也的確是有些坐不住了,她點點頭,行了個禮便隨著寧王府的婢女到後院去了。
說是小花園,實際上很大,景緻風格也更加淡雅自然。
錦沅尋了個假山頂上的亭子坐下,隨意朝遠處望了望,竟看到一個打扮秀麗的年輕姑娘在自己院中賞景看畫,自在又愜意。
她覺得奇怪,便問身邊的婢女:「那是你們府中的人麼?」
婢女看了一眼後,規矩答道:「回郡主,是府中的二小姐。」
二小姐……
錦沅倒是知道寧王府這個二小姐,寧王子息不勝,除了過繼來的曲泊,就兩個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