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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魚心中微動,保護弱者,似乎是他的一種習慣。
已經入夜,凡人大多早早休息準備第二日的勞作,道路之中,僅有兩旁屋簷下懸掛的燈籠散發著昏黃光芒,氣氛死寂得嚇人。
「大家好像都睡了。」沉魚不自覺壓低了聲線。
「你當真如此認為麼?」
「那倒不是……但不可能已經都遇害了吧?」沉魚不願相信這裡已是死鎮。
月微塵道:「活物來了。」
由遠及近,樂隊吹吹打打的聲音逐漸響亮。
「送親?」沉魚聽了半天,又瞅見紅色隊伍,不禁低聲狐疑道,「下弦夜送親?」
不怕撞鬼麼?
「你怎知送的就是活人?」
對哦,所以月微塵方才用的是活物,而非活人。
……
那不是更驚悚了麼!
動輒活物死人,她可算明白,葬儀為何被人避諱了。
月微塵語不驚人死不休:「走。我們也混進去。」
她不明就裡:「?」
月微塵蹙眉:「那為首的鬼新郎……似乎是離池。」
沉魚也想皺眉頭。
月微塵豎食指比於唇前,示意她安靜。
沉魚很懂事,她放緩呼吸,點頭動作幾不可查。
月微塵無奈搖頭,他掐了個法訣,似乎是隱匿二人蹤跡的術法,接著又給沉魚一枚捲軸。
他傳音入密:「這枚捲軸裡銘刻隱匿術法,倘若遇到緊急情況,而我一時無法趕到,可以利用它周旋兩炷香時間。」
沉魚不會傳音入密,只默默點頭。
師徒二人隱匿聲息,悄悄跟上了送親隊伍尾巴。
沉魚打量自己周身,發現這些人雖是穿紅著綠,但個個蒼白無神,毫無生機,整個隊伍恍惚前進,猶如活屍巡街。
有隱匿靈術加身,這些活死人都沒有發現她的存在。
而沉魚身量纖細靈活,膽子不大不小,
她覺得現在或許有機會。
沉魚回頭對月微塵比了個行動手勢。
月微塵傳音入密:「你要做什麼?」
沉魚無聲比口型:我去前面探探路,師尊記得接應我。
月微塵精準翻譯:「你要去探查隊伍前方?」
沉魚點頭,同時懇切抱拳。
「不必擔心,為師必會接應你,但你為何冒險?」
沉魚正氣凜然地回道:義不容辭!
有月微塵兜底,這次任務肯定不會出事。
她不是小呆瓜。
販賣柔弱單純人設,固然能獲得暫時憐惜照顧,但月微塵又沒怪病,怎麼可能會無端深愛一個拖油瓶?
想泡天下第一強者,總歸得有些資本。
所以,沉魚要將自己的籌碼拿上賭桌。
月微塵嘆道:「既然你堅持……好,安心去吧。」
這應該是被自己回答打動了吧?
沉魚沒細想,她定下心,仗著自己身量纖細,靈活地在隊伍中穿梭前進,同時觀察左右情報。
周圍氣氛陰風陣陣,呆的久了,沉魚甚至隱約聽到了鬼魂哀嚎的聲音。
不過她已經走了這麼久,但是花轎的距離怎麼一點都沒拉進呢?
……
這隊伍有這麼長麼?
迷茫之際,她的神識陡然傳來刺痛。
靈感在預警!
沉魚頭腦驟然一清,才發現自己原來根本沒有前行,而是隨著隊伍慢吞吞地走。
她顧不得琢磨月微塵為何沒有喚醒她,憑直覺做出選擇——向隊伍前方去。
這隊伍瘴氣過重,絕對不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