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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你看到了嗎?」
「他想活下去,他居然想活下去!」
又頹又喪,不尊重自己也不尊重他人,覺得活著死去都無所謂的人。
這一次有了強烈的、活下去的想法。
五條悟能被他擊傷,不止是因為偷襲,還心驚於禪院甚爾想要活下來的決意。
那絕不止是因為禪院惠。
一定還有其他原因。
戚風。
「那傢伙在乎的只有禪院惠和戚風,可去年不是這個態度,所以,戚風一定還活著。」
五條悟自言自語地篤定道,根本不需要夏油傑的回覆。
「悟……」
夏油傑垂下眸,心知摯友拒絕戚風活著之外任何的結果。從始至終問的都是戚風在哪裡而非屍體在哪裡。
他的心同樣不接受,但他的身體卻冷靜無比地說:「我親手殺死了她。她已經死了。」
心臟抽痛……
「呃……」一直維持的和平交談的假象被驟然揭開。
五條悟陡然失去了笑意。
「所以,為什麼!我不相信!」
在等待答案的時間裡,五條悟任由痛苦撕扯神經。
夏油傑直視著摯友,親手撕掉了自己還未癒合的傷口:「是我一直以來的忽視將她推到了那一邊,是我違背了和她的束縛……才殺死了她。」
「什麼束縛!」
「永遠也不會到那邊去的束縛。」
五條悟瞳孔一縮:「那一邊?傑你?怎麼可能!」
他一直想做的、一直堅持的,就是將戚風從詛咒師那一邊帶回來。
而傑卻一直想到到那一邊去?
夏油傑出乎意料的冷靜:「就是你想的那樣,悟。」
兩人的方向和目的完全南轅北轍,然而五條悟卻直至今日,在夏油傑的親口敘說下才發現這一點。
不,不是完全沒有察覺。
【家入硝子:夏油瘦了。】
【五條悟:他說是苦夏啦!】
【家入硝子:你這傢伙,有空也多關照下他吧。】
【五條悟:嗯?怎麼了。話說硝子你也可以一起關照啊。】
【家入硝子:那是你們男人間的話題,我可沒興趣參與。】
「五條悟?他失戀了嗎,我晚上去問問。」
「家入硝子:……」
硝子一直在旁敲側擊的提醒。
他有很多機會可以深入探尋傑的異常,可是,全部忽視了。
如果說傑為自己對戚風的忽視感到自責,那他又算什麼?
戚風在他眼皮底下被他弄丟了。
傑在他身邊發生了這麼多事,他卻通通不知道!
他真的是最強?
五條悟猛然抬起頭,他一向敢於面對自己的弱點和痛苦,所以他開口詢問:「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想到那邊去的?」
不愧是悟,這麼敏銳。
夏油傑沉默地凝視他:「星漿體事件後,我開始動搖。」
「呃……」那是戚風叛逃的一年前,所以夏油傑絕不是為了戚風才產生叛逃的理由。
五條悟的心驟然沉下。
那種面對叛逃後戚風的荒謬感再一次佔據了內心。
無法理解,無法接受。
夏油傑平靜地敘述著自己自苦夏以來的心情轉變,他垂下頭時,劉海遮住了眼睛,讓人看不真切。
「但和戚風不同,一開始的我,想要創造的是隻有術師的世界。」
「要怎麼實現!」
「殺光世界上所有普通人。」
五條悟一時分不清誰比誰更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