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盆裡,等你說要怎麼弄。”
“撿拿手的弄唄。”
“這會子,葡萄架下最陰涼,到那裡坐吧。”
楚言偏著頭打量來打量去,挑了一串晶瑩漂亮的,也不摘下來,就著藤上揪了幾顆丟進嘴裡,慢慢把籽吐出來:“皮厚籽大,種不夠好。倒適合釀酒,可惜日曬不夠,不夠甜。要釀酒的話,別想著要甜,倒是烈一點的好。”
“受教,受教!我還真試了幾回,總覺得不好,嚐了你送來的葡萄酒,更是灰心,就丟開了。經你這麼一說,倒可以再試上一試。”
楚言坐下來,看著十三阿哥笑:“這園子夠你忙乎,怪不得沒空出門。”
十三阿哥微微一笑:“在這園子裡,什麼煩惱都忘了。”皇阿瑪說他不是勤學忠孝之人,如不嚴加管束,必會生事。對這個評價,他也算罪有應得,又何苦再出門惹是非,給旁人添麻煩。園子之上只有四角的天空,園子之中四季萬物,無窮生機,他並不像旁人以為的那麼愁苦寂寞。何況,這個園子裡有她的影子,她的苦心。
十三福晉帶著兩個丫頭過來,親手從托盤上拿了一個個小蝶擺到葡萄架下的竹桌子上,口中笑道:“這是杏脯,這是醃蘿蔔,這是甜蒜,這是泡豇豆,這是……東西雖然簡陋,大半都是自家人弄的,味道不敢自誇,比外面的乾淨,公主嚐個新鮮。這梅子酒也是我們自己釀的,開胃,喝不醉。”
楚言一樣樣嘗過去,讚口不絕:“這真真是神仙的日子。”
十三福晉笑道:“真有哪樣讓公主看得入眼,回頭帶一點回去。”
“當真?那我就不客氣了。我要這杏脯,還有這淹蘿蔔,還有……唉,沒把你們窖裡搬空了吧?”
“這些東西不值什麼,眼見又下了,再做就是。爺,那魚,可要怎麼弄呢?”
十三阿哥笑著指了指楚言:“客人說了,讓你撿拿手的弄來。”
楚言很是意外:“怎麼是福晉下廚?”
十三福晉笑道:“我不會別的菜,只會弄魚。在家時,我阿瑪喜歡吃魚,講究又多,總嫌廚子這個那個,聽說是我做的,就不挑了。我額娘不耐煩聽阿瑪嘮叨,就命廚子叫我燒魚。”
“魚要弄得好是不易。想必福晉燒魚的手藝是最好的,比那些廚子都強。”
“哪裡,不過是阿瑪看在我的孝心的份上,肯忍耐罷了。”
十三阿哥插嘴笑道:“少說些有的沒的,正經燒了端上來,得她說好,你就比天下九成的廚子都強了。”
十三福晉笑著稱是:“那麼,我就斗膽獻醜了。蓮香做菜團拿手,想給公主做上一回。”
“好啊,我就坐在這裡等著吃了。方便的話,福晉回頭讓蓮香過來一趟,我想看看她。”
“是。蓮香一直念著公主,方才還說要過來給公主磕頭呢。”
在十三福晉身後,楚言點頭笑嘆:“我若是男人,定要娶福晉這樣的妻。十三爺好福氣!”
十三阿哥微微一愣,笑了起來:“她是個好女人。好在你不是男人。”少年的夢,終究只是一個夢。夢碎了,總算還留下一個實實在在的園子。雖不是她,還有一個能陪他把酒論詩,摘果釣魚的賢惠妻子。年輕負氣的他,幸而不曾錯失這份幸福。
她依那個“四年之約”嫁了,作為補償,皇阿瑪和太后一下往他府裡塞了兩個女人,又給他指了嫡福晉。他全都娶了,全都要了。不是她,別的女人都是一樣,怎樣的出身有沒有才名都是一樣,府裡的和外面的也是一樣。一向潔身自好的他幸博“風流十三郎”美名。四哥苦口婆心,勸過,罵過。他不是一笑了之,就是藉著酒勁對他唱“有花堪折直需折”“人生得意需盡歡”。
他只是奇怪,府裡幾時有了那麼多銀錢供他揮霍。他沒有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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