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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匿在黑暗之中的邪惡將自己藏起,默默為混亂塵世的喧囂搖旗吶喊,再激烈一些,再仇恨一些,把所有的戾氣與恨意都宣洩出來,讓憤怒遮蔽天日,讓血色染遍長空。
赤紅的羽翼在空中劃過,奔向遠處的山巔,在那裡,月華鋪開的光澤下,有一段散開的星塵,萬裡生輝。
晏君行望著飛速衝來的焰火,眼底慢慢浮上幽深的笑意,他身後的骨翼激動得微微顫抖,拖長的尾巴掃毀了地面上的細草,他雙手一點點展開鏤雲扇的扇面,忽而猛地壓下,將一團飛火盡數揮散。
他說:「魔尊大人,好久不見。」
封止淵面色凝寒,緩緩抬起右手,他橫空一握,將墜落的星塵握於掌心,那星塵一點點凝成長鞭,繞在他腕上親暱磨蹭。
「骨生單翼,人面鱗尾。」平靜而冷淡的聲音隨夜色緩緩流淌,封止淵眯了眯眼,嗤笑出聲,「一個淵族的混種,做出這等事,你可做好赴死的準備了?」
他話音剛落,一鞭便掃過去,取星塵凝成長鞭,薈聚星辰之力,這一擊帶著湛藍色的深沉光暈,如冰斫成的刀刃,狠狠削向晏君行。
晏君行骨翼翕張,身下的地面突然浮現出一個巨大的圓形法陣,他整個人正好站在法陣中央,靈力自他身體中流出,一點點匯入法陣之中,而封止淵攻過來的一鞭所帶有的力量,也被那法陣盡數吸收。
晏君行半邊臉隱匿在骨翼後,陰翳在他的臉側投下一片暗影,他半垂著眼皮,笑意如同鬼魅一般:「赴死?死又如何,我從來都不怕死,我怕的是至死都無法達成所願。」
他這話意有所指,聽得封止淵眸中閃過寒光:「達成所願?」
晏君行緩緩張開雙臂,從鏤雲扇中露出的暖光牽引著地上法陣聚攏的力量,在他身後,單邊骨翼對應的一邊也慢慢生長出一隻骨翼。
「封止淵,你費盡心機找回自己的仇人,又在一無所知時愛上他,我本以為你知道前世的事會有很大的反應,誰知道你竟然選擇將殺身之仇隱瞞下來。」晏君行嗤嗤笑起來,他的目光中透露著譏誚,嘲諷意味濃厚,「心狠手辣的魔尊,竟然會為愛瘋狂到這種地步,你不是禍世魔頭的命格嗎,他日定將血染山河,哈哈哈,難不成你就是這般禍世的?」
封止淵眯眼看向他身後骨翼,那處呈現出兩種異樣的顏色,淵族與人族的混種只會長出單邊骨翼,晏君行身後是利用吸收的力量強行催生出一隻骨翼。
世有異族名為淵,其骨生雙翼,人面鱗尾。
封止淵渾身一震,忽而想起這句話後面還有一句:淵萬人生一異種,其具逆轉乾坤之力,可以雙翼回溯時光。
難不成,晏君行就是那萬人生一的異種?!
晏君行面上儘是瘋狂的喜色,他雖然萬人生一的異種,卻生來只有單翼,從前他不在意,可長瀾之戰後,他想著逆轉乾坤救回謝焱與族人,便開始瘋狂收集關於這方面的典籍。
彷彿是上天不能容忍回溯時光的力量存在,他的單翼根本無法開啟回溯時光的法陣,蹉跎歲月幾十載,最終只驗證了異種之說純屬謬論。
他消沉過一陣子,卻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在絳水城的青樓之中,他被趙正陽的徒弟坑害了一把,也因此注意到了趙正陽那被盜走的寶貝——一本殘卷。
晏君行輕輕閉了閉眼,眉目開闔間是流淌的志在必得,他曾把這事當笑話告訴過傅斯乾,三分真七分假,趙正陽確實這輩子都別想找到那寶貝了,因為盜走寶貝的女人被他殺了,而那本殘卷也被他據為己有。
那殘卷確實是寶貝,上面記載著不少奇絕法子,就連異種之事也有提及,淵族的異種只有單翼,若想逆轉乾坤回到過去,可以催生另一半骨翼,只是催生骨翼的方法過於困難,不僅需要源源不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