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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蟄只看到甄讓說話了,卻沒聽清楚他說,又問:「公子您說什麼?」
甄讓抿了抿唇角,卻沒說了,掀簾上了馬車。
驚蟄覺得他家公子自從昨夜落水醒來後,就變得有些奇怪。
馬車內傳來低低的咳嗽聲,驚蟄一邊駕車,一邊抱怨:「公子您也真是的,懲處那種卑賤小人,我來就行了,您何必親自來一趟,大夫說您需要臥床休養的。」
「誰做的?」低咳過後,甄讓沙啞開口。
驚蟄以為甄讓問的是昨晚他落水的事情,氣鼓鼓道:「閔思琢,少爺要不要我去……」
「今天的事。」甄讓打斷他的話。
「哦,有恩客玩笑說了一句,孟柳便當了真,老鴇知道這件事,沒宣揚也沒反對。」
無人應答。
想了想,驚蟄又補充了句:「至於給六公主潑髒水這件事,怕是宮裡人做的。」
還是無人應答。
驚蟄已經習慣自家主子寡言少語了,就像他已經習慣六公主倒貼一樣。
不過主子不喜歡六公主,他做下屬的也不能喜歡,便自言自語道:「六公主這次回宮怕是又得被罰了。」
「她不會吃虧的。」
甄讓冷不丁出聲,嚇了驚蟄一跳。
他正想再說些什麼時,又聽甄讓淡淡道:「妄議主上,回去領罰。」
驚蟄:「……」
甄讓口中不會吃虧的賈甄甄,剛過宣慶門,就有宮婢上前請安。
「六公主,娘娘請您去趟汀蘭宮。」
汀蘭宮裡住的是閔貴妃,亦是賈甄甄的母妃,但卻不是生母。
賈甄甄生母在她回宮那年冬天就病逝了,她生前對賈甄甄並不好,賈甄甄對她也沒多深的感情。
生母死後沒多久,閔貴妃見賈甄甄孤苦伶仃,就將她養到自己膝下。
閔貴妃對賈甄甄這個異腹女,比對親生的九公主還好,賈甄甄驕縱跋扈,作天作地的性子就是被她養出來的。
直到死前,賈甄甄才知道,什麼叫捧殺。
到汀蘭宮時,有內侍正在給宮門刷漆,刺眼的紅,瞬間讓賈甄甄想起,臨死前從口鼻裡湧出來的血。
「公主怎麼了?」林姑姑似是察覺到了賈甄甄的不安,扭頭問,「是哪裡不舒服?」
賈甄甄壓下心裡的不適,搖搖頭,跟著宮人進了內殿。
閔貴妃剛午睡過,身上還穿著常服,襯的整個人眉眼愈發溫婉,看到賈甄甄時,輕輕嘆了口氣,「你這孩子,又胡鬧了。」
語氣平和溫柔,沒有一絲生氣。
賈甄甄垂首:「母妃不問問我嗎?」
坐在高座上的閔貴妃一怔,笑道:「有什麼好問的,你是我們陳國的六公主,別說一個小倌,就算是當朝狀元郎,你也要得起。」
閔貴妃做事向來滴水不漏,賈甄甄知道她接下來要說什麼,果不其然——
「不過這些事你私下悄悄的做就好,何必要鬧的這麼高調?這讓本宮……」
裝傻充愣誰不會。
賈甄甄抬起頭,一臉無辜看著閔貴妃,原話奉還。
「母妃剛不是說兒臣是陳國的六公主,別說一個小倌,就算是當朝狀元郎,兒臣也要的起,兒臣高調的要一個小倌怎麼了?」
閔貴妃被賈甄甄噎了一下,臉上的笑差點就繃不住了,柔聲呵斥:「小六……」
皇后仙逝多年,由閔貴妃暫理後宮,賈甄甄敢這麼橫著走,都是因為閔貴妃的「寵愛」。
更何況閔貴妃手上有她的把柄,賈甄甄不敢真激怒她,只好伏低做小。
「母妃教訓的是,兒臣這就回宮閉門思過。」
閔貴妃一面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