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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還覺得新鮮,過幾天就覺得無聊了,偏偏這地方挺偏的,想出去玩的地方都沒有。
枯燥又無聊的日子裡,唐夢總是會想起季淮安。
唐夢已經瞭解過了,等她八月底再回南市時,季淮安差不多就可以把債全部還完了,說不定還能剩一些存款。
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等她八月底回去時,就會看見一個全新的季淮安,一個沒有生活壓迫可以全身心追求事業的季淮安。
許是知道季淮安以後會成為大佬級別的人物,唐夢就無比期待見到一個全新的季淮安。
見證一代大佬的崛起啊,想想都覺得刺激!
她崽很快就要有出息了,老母親內心安慰啊!
有了這個慰藉,唐夢覺得餘下的日子也不怎麼難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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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的夏天,悶熱異常,在這個空調還沒普及的年代,大部分人只能一邊吃著冰棒,一邊盼望著這個夏天趕緊過去。
季淮安也同樣盼望這個夏天趕緊過去,這個夏天有他最美好的回憶,但季淮安卻並不想停留,只想時間快點兒,再快點兒,讓自己變得更強大一些。
很快就八月底了,工地的工資已經結了,酒吧的工資也會在今天結。
酒吧的工資比他預想的要高出很多,再加上之前的一些積蓄,原本被他推遲的計劃都可以提前了。
季淮安沒什麼表情地出了酒吧,腳步第一次沒那麼沉重了。
季淮安去銀行取了錢,把錢裝進一個棕色紙袋子裡,然後就步行去了郊區。
相比市裡的繁華,郊區還比較荒涼,屋子也少,稀稀疏疏的沒什麼規劃。
季淮安在一家養殖農戶家門前停了下來,走上前敲了敲門。
裡面的人聽見敲門聲,急匆匆地過來開門,看見門外的人時,有些驚訝的愣住了。
季淮安臉色還是很淡,喊了聲:「二叔。」
面相憨厚的男人應了一聲,隨即招呼他進去了。
季淮安沒浪費時間,把裝著錢的紙皮袋子拿出來,遞給了眼前這個男人。
季淮安這麼做,他哪能還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季淮安來還錢了,不過這錢不是他借的,是他那麼沒擔當的父親借的。
當年他父親生意失敗,背了巨額債務就跑路了,全家就只剩下季淮安一個。
當時他們家也借了點兒給他父親,不過不多,他都以為這錢要不回來了,結果季淮安今天不僅把錢還給了他,還帶了這些年的利息。
接過錢時,他有些愧疚地低下了頭。
當年季淮安的父親跑路,只留下季淮安一個,他作為季淮安的二叔,按理說應該出手幫忙一下的,可他想到了他們家背的債,怕給自己家惹上麻煩,心一橫就直接沒去管季淮安的死活了。
儘管他很明白當時的季淮安只有十一歲,沒人幫助,很有可能會活不下去。
可終究還是怕惹上麻煩,這些年他一次也沒去看過這個孩子。
一眨眼就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季淮安都已經長這麼大了,卻沒忘記他們家借的那一點點兒錢。
終究是心懷愧疚,他都沒敢抬頭看季淮安。
季淮安神色卻依舊很淡,沒為他們當年對他不聞不問而惱怒,也不為那些苦難過往而覺得苦澀。
他只是很淡地說了聲「謝謝」,然後就離開了。
回到家裡,季淮安把那本記滿帳目的本子拿出來,拿著黑色簽字筆把最後一筆債劃掉,然後把本子丟在了垃圾桶裡。
結束了。
九年了,終於結束了。
沒有意料中的喜悅,季淮安的內心甚至毫無波瀾。
不多一會兒,季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