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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要去見我的王祖賢了嗎?」徐明海顯得坐立不安,「那我得好好想想見了面兒跟她說什麼。」
「你說得明白嗎?人家那邊兒可都講粵語。什麼』雷猴,哦猴中意雷呀!』那種調調兒的!」陳磊一面拆他臺,一面怪聲怪調地誤人子弟。
「我怎麼記得王祖賢是臺灣人啊?」周鶯鶯忍不住也笑著搭茬,「』雷猴』管用嗎?」
接下來,徐明海便從「真情像草原廣闊」一路唱到「來日縱使千千闋歌」來證明他不管是國語還是粵語,都十分的在行。而昨天沒有跟那個華嘉輝拿粵語溝通,主要是因為沒撈著機會。
秋實看著徐明海那個嘚瑟勁兒,心裡默默打定主意到時候一定看緊他。不管是中意猴還是中意狗,都沒戲。
在大家對未來生活的美好遐想中,1990年的暑假以一個劫後餘生的姿態宣告結束。
開學了,徐明海升入初二,秋實正式從春風二小邁進中學校園。
第36章 有亞運會開幕式的票嗎?
臨近晌午,初一(一)班教室內的溫度逐漸攀升。時間一久,四周白牆上的那半截子淡綠色的新鮮油漆味兒就被一點點地烘了出來。
大部分人都趁著課間跑出去玩了,只有秋實抱著一本厚厚的書低頭認真翻看。他被分配的位置不錯,左手邊就是半扇開著的窗戶。初秋的微風一陣陣吹進來,讓他既不感覺熱,也不覺得教室裡嗆鼻子。
這本「天龍八部」還是徐明海上個禮拜剛從書攤兒上淘的。秋實之前看過小人兒書,本以為情節都已瞭然於胸,心情不會再跟著跌宕起伏一次。誰知道一看居然停不下來,所以就帶到了學校,抓緊一切零碎時間。
此刻,當他讀到「阿紫問姐夫:「她有什麼好,我哪裡及不上她,你老是想著她,老是忘不了她?」」的時候,突然聽見有人說話。
「哎,你名兒可真逗。秋?百家姓裡有這麼一號嗎?」
秋實循聲抬頭,原來是他們班的「財主」——衡燁。
只見他把好好的校服五花大綁地捆在腰上,像是為了故意露出t恤上的阿迪達斯圖示;手腕上的電子表大得像個諜報裝置;隱約的歌聲從他脖子上啷噹著兩根耳機線中傳出。從頭到腳都在努力印證他爸是暴發戶的傳言。
開學已經一週,湊到一起的孩子們已經迅速根據性別、愛好、脾氣秉性、家庭住址劃分了派系以及小團體,除了自立門戶的秋實。自打小學轉校第一天就遭受了無情的嘲弄後,他早已習慣跟同學保持距離。
而跟秋實這種「勁兒勁兒」範兒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衡燁這種人見人愛自來熟範兒的。開學第一天就嚷嚷著請全班同學去學校小賣部吃冰棒喝汽水,一下就博得了大家的好感。
所以還沒幾天,同學間那道看不見摸不著的分水嶺就自然而然地形成了。這是種很微妙的感覺,有過集體生活的都懂。
因此,秋實搞不懂對方沒事兒跑來拿自己的姓氏開玩笑是什麼意思。
似乎是因為沒得到什麼回應,衡燁撓了撓頭又問:「哎,秋實。你喝不喝可樂,吃不吃蝦條兒?」
「我不吃……」
話音未落,只見衡燁長出一口氣,背沖黑板就坐到了秋實課桌前面的椅子上:「我的媽呀,除了上課回答問題,聽見你說句話可真難!我都觀察你好些天了。懷疑你嘴上安著開關,上課的時候才開啟,下課以後啪嘰就合上,特省電。」
「……」
「你以前是不是學過英語啊?上節課你那個對話念得可真……真……」他像是在斟酌形容詞,最後一錘定音道,「真地道!」
秋實聽了覺得自己像在街邊賣煎餅果子。
「嘿嘿,」接著衡燁又露出兩排白閃閃的牙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