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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實看他出了一頭汗,趕緊把搖來搖去的電風扇腦袋衝著他固定好。然後去冰箱裡拿了瓶北冰洋,起開後,連同浸濕水擰乾了的毛巾一起遞給了他。
「叔兒來給咱倆送牛仔褲,然後看見衡燁也在,就也給了他一條。我倆剛才試褲子呢,他沒輕沒重一瞎鬧,蚊帳就掉下來。」秋實也不知道自己幹嘛越解釋越心虛。
「哦。」徐明海擦完臉,一邊喝汽水,一邊抻著領子對著電扇吹涼風。
秋實見他半天沒動靜,隱隱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你『哦』是什麼意思?」
「『哦』就是知道了,」徐明海一臉納悶,「還能是什麼意思?」
倆人不由得大眼瞪小眼了一陣。
突然,一個冒著熱氣的念頭就像只剛被剝了皮的兔子,被那隻怪物用嘴巴叼著送到了秋實面前。他於是對著徐明海問了個非常二百五的問題:「你是不是吃醋?」
這話說完的一瞬間秋實就想抽自己,順便抽那隻不著調的怪物。
而徐明海聽後愣了一下則直接倒在了床上哈哈大笑起來。
秋實趕緊找補:「我開玩笑呢!」
「我就是吃醋。」徐明海笑完一抹臉,立馬就開始抽抽搭搭上了,「還以為這幾天你一人兒在家肯定悶得難受。所以好不容易忽悠住了我奶奶就往回跑。沒想到啊沒想到……」
徐明海舉起空了的汽水瓶,渾身哆嗦地問,「這裡少說也得下了半斤砒霜吧?你對得起我嗎,金蓮兒?」
陳世美的冤屈還沒來得及昭雪,轉臉就又被扣上了一頂潘金蓮的帽子。秋實氣得往前一撲:「你才是金蓮兒!」
「有長成我這樣兒的金蓮兒嗎?咱倆照照鏡子,誰嫩誰好看誰就是金蓮兒!」徐明海繼續給人潑髒水。
秋實和他十指交纏,把人壓在身下,瞪著他一字一句地說:「你比我好看。」
徐明海繼續哭天搶地:「謀殺親夫啊!天理不容啊!」
秋實於是祭出殺手鐧,直接掐住了他腰兩側的肌肉。
這地方是徐明海的要害,輕則狂笑重則流淚。在連續遭到辣手無情的摧殘後,徐明海終於氣喘吁吁地求饒服軟:「我錯了,您是武都頭,我是潘金蓮兒行了吧?叔叔,今兒且饒了蓮兒一命吧!」
秋實完全不理會,他捨不得此刻手上緊實細膩的觸感。另外,他也覺得徐明海叫得挺動聽的,恨不得聽他多喘幾嗓子。
倆人狠狠笑鬧過一陣,終於消停下來。徐明海開始哈氣連天。
「困了?」秋實把滾落在涼蓆上的空汽水瓶拿走放去了一旁。
「嗯,」徐明海揉著酸澀的眼睛,「就今兒這太陽,我一路差點兒就被烤了全羊,現在就差一把孜然面兒了。」
「那你眯會兒吧,」秋實說,「我把窗簾給你掛上。」
徐明海問:「你不睡?」
「床窄,怕你熱。」秋實仔細把蚊帳掖好,「我自己看會兒書吧。」
「乖。」徐明海笑了笑,然後調整好姿勢仰面躺在床上闔起了眼。
秋實反身掛好窗簾,試圖把床上的徐明海和從后羿手裡僥倖逃脫的火球阻隔開來。可惜,北京夏季的陽光永遠灼眼得像一把錐子。它輕而易舉就穿透了那兩塊薄薄的布,把屋裡一股腦變成了淡藍色。
秋實在椅子上坐好,拿起看到一半的繼續往下讀,直到他聽見徐明海輕柔綿長的呼吸聲漸漸響起。
他倆現在都有各自的屋子,秋實已經很難有機會聽見這讓人心定神安的動靜了。
他想了想,於是放下書,蝸牛一樣躡手躡腳背著椅子走到了床邊,然後輕輕地放了下去。隨後,秋實便右手托腮坐在這片欲蓋彌彰的藍色裡,任由自己的目光隔著一層朦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