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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杜蓄養的孌童登記在簿,按籍送回家中,無父母可尋者,納入官署,待成年後自尋出路。
不過五日,一個四品大員落馬,久不起風浪的梁國朝廷漣漪緩生。
「以後,你就跟著我吧。」
天雪零丁,一人坐在官署門前,將傘移到衣著單薄的孩童頭頂。
孩童縮著肩抬起頭,對上一雙黝黑且深的眸子:「你是誰?」
沉寂片刻,「你叫我姑姑便是。」
☆、第25章 貳伍
崔杜一案雖讓梁帝受了崔貴妃好幾個白眼,回頭被新得寵的玉嬪甜言蜜語一鬨,小手在胸前揉一揉,又高高興興地辦著他的大壽。崔氏的老頭們著急了,攛掇著崔貴妃趕緊吹吹枕邊風,別讓梁帝被盧家丫頭給迷惑了去。
崔貴妃在梁帝那受了一肚子氣,脖子一擰,愛誰誰去,她才不要掉價和那個小狐狸精爭風吃醋。再不濟,她還有個太子這個外甥可以傍身呢!原來太子的生母孝德皇后與崔貴妃是同父所出的姐妹,孝德皇后病逝前對這個麼妹是百般照顧,連帶著太子亦將崔貴妃當做半個母親來孝敬。
太子不倒,崔貴妃即不會倒,崔家的根基也不會受到觸動。崔氏長老們如此一想,忐忑的心情安定下許多。常夢庭捅他們這一刀,痛是痛了點,但他們也知道這次定不是常夢庭一個人的主意,這背後一定有誰在謀劃。崔家與太子同氣連枝,背後的那個人呼之欲出,不是太子的老對頭靖王能是誰啊?
翹著腿摟著小嬌妾的靖王殿下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揉著通紅的鼻頭納罕,這他孃的誰在背後罵老子。
作為罪魁禍首的李嘉對這一切毫無所覺,或者說從她去寫信給常夢庭的那刻起,她就預料到靖王會成為她的替罪羊。反正靖王和太子早已是水火不容,也不多上這件給崔家添堵的。從這兩日碰到的大大小小的釘子,可以看出太子已將她視作眼中釘肉中刺。唉,既然如此,不妨徹底利用一下靖王殿下這座「靠山」,也好對得起她受得罰吃得憋。
正所謂幾家歡喜幾家愁,卻有一人愁上加愁,那人即是燕國情竇初開的振國將軍——蕭和權。棲霞山那夜發生的事已經成為了個不解之謎,爾後數日李嘉周旋於崔杜一案中,無暇顧及到蕭將軍那顆在水深火熱中煎熬的小心臟。哪怕偶然迎面碰上了,李嘉亦是尾隨在一眾梁國官員之內,根本不給蕭和權開口說話的機會。
待到崔杜一案瞭解,眼看新年臨近,壽典一過,各國來賀壽的使節便要打道回府。上次一別兩年,這次不知又要多久之後才能再見,這讓蕭和權怎能不愁呢?
柴旭作為一個合格的知心好友,在旁將蕭和權萌動的春心看得一清二楚,實在看不下去了善意地提醒他道:「李嘉終是個男子,早晚要成家立業,開枝散葉。你若對他是真心,不妨早些做出決斷。要麼趁早抽身離去,要麼想法子留了他?」
蕭和權手中長槍颯颯,挑起一片雪沙,灑如銀幕,鋒芒所指,寒光逼人。槍勢發如虎,疾如風,收如龍。漫天雪沙中,唯見一矯健身影穿梭於槍花織成的密密銀光中。
一屏清光倏然盪開,幾朵玉梅悠悠落下,逐一在槍身上落成一列,不多不少,正好十枚。
梅香幽冷,蕭和權沉寂片刻,道:「想什麼法子呢?」李嘉是女子,開枝散葉用不著她,但縱使撇開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的自己不談,他與李嘉始終隔著一國之遙。李嘉入仕為官必是有她自己的想法,他又有什麼資格要求她留在身邊,他也不想強行干涉她的意願。
想到這,蕭和權不免更加沮喪,他喜歡她,可她……那雙眼眸裡從不曾有過他的身影。
柴旭嘆息一聲,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這個榆木腦袋怎麼還是不通?平常帶兵打仗果敢決斷,臨到感情之事上反而畏手畏腳了,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