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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受不起美人恩的李嘉有苦不得言地躲在了政事堂值了兩夜夜班,搞得滿朝人都猜測這位六皇子是不是哪方面很不行……
尚不知李嘉娶妻一事的蕭和權駕著二郎腿,叼著根毛筆,簡單地用鼻音回答了柴旭的問題。
柴旭站在案前低頭看了眼蕭和權的鬼畫符,搖搖頭:「你別一心忙著追你的媳婦,我剛從皇兄那得知,契丹有意要和我國結盟。這意味著什麼你應該知道。」
蕭和權咬著的筆頭咔嚓一聲響,他的眼睛慢慢眯了起來:「契丹?」
政治間的博弈說到底是利益的博弈,利多你我就是朋友,無利便翻臉為敵。契丹和燕國失和多年,突然丟擲橄欖枝必有所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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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相上任,上門試探者、巴結者自然絡繹不絕。送走了第六波人,李嘉捏了捏酸脹的肩膀,回頭看著內室裡堆著的高高低低的禮盒若有所思。正巧周叔前來給她送藥,李嘉沒急著喝,吩咐他道:「你和十二孃兩一人清點,一人寫,將這些禮物依次記下。回頭你替我親自一家家還回去。」
周叔粗粗翻了翻禮盒,大多是金銀玉器之類,也有心眼精明的猜到李嘉對這些物什沒有興趣,別有用心地挑了少見的藥材。其他的沒什麼,唯獨這些藥材周叔當真捨不得,李嘉如今高居相位,俸祿不低。但千金易得,良藥難求,這裡頭好些都是十年百年才成材的上好草藥。
「公子,以你現在的身份,收這些並不為過啊。」周叔試圖勸服李嘉:「這些藥材對你的病情大有裨益。」
李嘉看著那一排錦盒,收,倒也能收。不過她想的與周叔不同,現在她才在朝中立足,腳跟不穩,確實需要籠絡一些人心。何況水至清則無魚,她現在本就在風口浪尖上,做得太絕不僅得罪人也會招來太子和靖王的敵視。
這麼一想,李嘉便讓周叔適當留下一些,而降那些格外貴重的送還。
待周叔將羅列的清單交給李嘉過目時,李嘉似無意間想起般提了一句:「今日的信呢?」
周叔一愣,神一轉才明白過來李嘉的意思,正正神色咳了咳:「這個,還沒來。」
冬日西下,再過兩刻城門就要關了,想是送也送不進來了。
李嘉眉一壓,手一翻將盒子關上,嘴上若無其事地嗯了聲。
可週叔瞅著自家公子那明顯是不高興了,這也難怪。一件事天天做自然也成了習慣。打那燕國的蕭王爺回汴梁後,風雨無阻天天鴻雁傳書一封,伴著信還送來些精緻稀罕的小玩意兒,想著法子討公子歡心,比早朝點卯還來得準時。周叔是個過來人,少年們的這些心思他大概也明白,公子從小身邊沒幾個體己人,長大後戒心又重更不會輕易相信別人。
一個外冷內冷的人,偏遇上了蕭王爺那從裡到外都熱乎的,再冷的人也得給捂化了。可不是麼,別看公子對蕭王爺不冷不熱的,可週叔知道她是把蕭和權這人放進了心裡頭。要不然這一日斷了信就惦記上了呢?
唉,周叔看著李嘉鬱鬱寡歡的背影一口氣接著一口氣的嘆。老太爺還讓他找機會撮合公子和高幸,卻不知公子根本就不給他機會哪。
他也只能幫襯著地勸著點:「公子,前兩日雨下得急,許是路上不便來晚了。」
李嘉背影一滯,話語很僵硬:「晚了就晚了。」她本想說,我又沒急著。又覺著這話說出來太矯情和欲蓋彌彰,嘴唇動動什麼也沒說了。
周叔瞭然地卷好禮單準備走人,你看,惱羞成怒了吧。
「你等等。」李嘉提起筆叫住人。
周叔聽令等在書房門口,過了片刻,一封墨跡未乾的信函遞到了他眼下:「明日一早送去驛站。」
破天荒,周叔估摸著這是李嘉頭一回寫信給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