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第1/2 頁)
郎中很快踏入門檻,李嘉拒絕了他的診病,理由是先天疾病,休息會就好。人是呂佩仁叫過來的,郎中為難地看向他,呂佩仁看李嘉執意堅持,便擺一擺手讓他走人了。
呂佩仁雙目炯炯生光,洞若觀火:「你不想讓郎中把脈,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早說這個人是個麻煩,李嘉腦子裡一陣接一陣地刺痛,根本無力對付他的話裡有話,滿臉不耐之色:「沒有。」
呂佩仁鼻翼輕動,猶豫著要不要繼續追問下去。那廂國子監通知了李嘉的家人趕了過來,訊息傳來,他看了看李嘉一臉病容,徐徐一笑,不再言它。回到自己房間裡,靜坐片刻,他招來先前那個郎中詢問道:「剛剛你看那位公子,可是不足之症?」
郎中細細回想,幾分懷疑幾分躑躅道:「小人醫術有限,又未診脈,並不太確定。但看那公子面容呈青,唇色隱隱發黑。與其說是不足之症,不如說中了毒倒更像些。」
中毒?「無意」中聽到牆角的蕭和權長眉緊擰。
┉┉ ∞ ∞┉┉┉┉ ∞ ∞┉┉┉
當日,十二孃將李嘉接回了和順坊的李宅中。
「公子,你給自己下毒了?」替李嘉把完脈,老人掩不住眼中的震驚。
李嘉拉回袖口,悠悠然然地點了點頭,頓了下又搖了下。也不是下毒,只不過吃了兩種相衝的食物,一時發作起來,看上去兇險萬分罷了。若不如此,她又怎能光明正大地從國子監裡脫身而出呢?
老人的臉看起來比李嘉還要青,大袖一甩:「胡鬧!胡鬧!!」來回疾走數步,對著李嘉既怒又憂:「剛來金陵,公子你就落水癱了雙腿。老爺子千叮嚀萬囑咐讓你務必保重身體,這回竟又中了毒,這傳過去他不是寢食難安,也不成眠麼?」
祖父他老人家是因為整日和那堆年輕小侍女鬼混才吃不下睡不著吧?李嘉嘴角輕輕向下一拉,顯然沒有認錯改正的意思,慢慢喚了聲:「周叔……我餓。」
「……」
今日沒有夜市,西市各家鋪子早早打烊,天擦黑,街里巷尾飄來各色香味,餛飩的蔥香、蒸餅的芝麻香、烤肉的胡椒香,種種混雜在一起,勾得人食指大動。梁國人愛喝酒,一頓豐盛的膳食佐上一壺西市腔或者郎官清,一口烈酒過喉,將白日裡的辛苦一掃而光。
李宅的飯桌上亦擺了一盅清酒,淺淺藥香從細長的壺口裡飄出。十二孃將烤餅裡塞上臘肉,又倒了一小杯酒,一齊擺在李嘉面前。李嘉皺眉,拿起烤餅咬了一小口,卻沒有動杯子。
周叔並膝跪坐在李嘉對面,肅正容色道:「這是老爺子讓我帶來的藥酒,對公子的腿極有好處,叮囑我一定要看著公子你喝下去。」
嘴角又向下撇了撇,李嘉不情不願地端起了酒盞。
藥酒看似平和,後勁卻大得有點超出了李嘉的預期。待她一人留在房內,書沒翻幾頁,臉頰燒得滾燙,眼前一片昏然,紙上的字忽遠忽近,愈發不可分明。
要命!李嘉使勁揉了下雙眼,不揉不要緊,一揉連帶著腦袋也昏了起來,以至於她似看到了某個不應該在此時此刻此地出現的人。那人從陰影裡逐漸走出,李嘉撐著半邊臉,完全看清了他的臉:「蕭、蕭和權?」
宅子裡唯一有武功的只有一個十二孃,而她武功與蕭和權相比,差得不是一個兩個段數。蕭和權有心斂去行蹤,潛進李宅猶如入無人之地。
蕭和權弓著背蹲在矮几前,考究地打量著李嘉:「臉紅的很,看起來一點也沒病嘛。」
李嘉看著那張陡然放大自己眼前的臉,額角一跳,想也沒想伸手「啪」,拍在了上面,還用力向旁邊挪了挪,火上澆油地呢喃了句:「真醜。」
「……」冷不丁捱了這一下,蕭和權怔了一下,緊接著怒火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