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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好意思，你都看不出來，我也沒有這個水平。&rdo;說完就將玉環放到史漢秋面前。

史漢秋心說罷了，一時半會搞不出名堂，不如先走吧。於是站起身，說了句我下班了，就將玉環握在手裡，扭頭而去。

葉琬一見，愣住了。心想玉環怎麼能隨便帶走呢?按照制度，所裡的東西是不能帶出去的，即使有必要帶出去，也要履行嚴格的登記手續。於是連忙說道：

&ldo;等等。&rdo;

&ldo;還有什麼事?&rdo;史漢秋停在門口，一隻腳在門外，一隻腳在門內。

葉琬本想提醒史漢秋將玉環留在&ldo;檢分室&rdo;，可話到嘴邊卻嚥了下去。因為，她非常瞭解史漢秋。史漢秋是一個工作狂，他要將玉環帶走，肯定是繼續研究的需要，而不會有其它什麼企圖。況且，他還是所長……想到這裡，葉琬改口說道：&ldo;我明天要去雅安開會了。&rdo;

&ldo;哦。去吧。&rdo;

&ldo;你去嗎?&rdo;

&ldo;我不去。&rdo;

&ldo;你也一起去吧。反正是學術會議……&rdo;

&ldo;……&rdo;史漢秋沉默著，氣氛死一般地沉寂。

&ldo;孫局長已經安排好了，我就不去了。&rdo;史漢秋說完扭頭疾走而去，過道里留下&ldo;篤篤篤&rdo;的腳步聲。

等到史漢秋的腳步聲消失在樓梯下，葉琬終於控制不住自己幽怨的情緒‐‐史漢秋的最後一句話讓她十分委屈、受傷，她感到心尖被扭了一下：

&ldo;史漢秋，你這個沒良心的。&rdo;

說完，眼眶已經泛潮。

史漢秋走出樓梯。當他掏出鑰匙開啟別克車門的時候，他才發現，他的手上還握著那塊玉環‐‐剛才那個尷尬的時刻他逃也似的離開葉琬，竟忘記了將玉環留在分析室。

他遲疑了一下，然後鑽進車內。

&ldo;把玉環帶回家是違反所裡的規定的。不行!一定不能帶回家!&rdo;他坐在車裡斟酌著。&ldo;現在上去?放在分析室?……已經夠尷尬的了。太彆扭了……對了，不如先放在一樓整理大廳，明天再送到分析室。&rdo;他模模糊糊地想著，身子越來越重，又越來越軟……

他鑽出汽車，向大廳移去。

他一邊掏鑰匙，一邊抬頭看了一下天色。成都今天的暮色比往日來得要早一些‐‐西邊的天空布滿了烏雲，像快要下雨的樣子。他開啟大廳的門。廳內光線暗淡,他只得開了電燈往貯物櫃走去。當他快走到棺材旁邊時，他感到腳下傳來颼颼的涼風，天花板中響起呼呼的聲音。史漢秋渾身汗毛直豎，他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工作這麼多年來，什麼嚇人的場面沒有見過?但他是一個徹底的唯物主義者!他和無數的棺材、屍體、白骨、骷髏打過交道，從來沒有見過什麼鬼魂妖怪!他一手緊握玉環，一手託了託眼鏡。腳下的風還若有若無地吹著。他索性站住不走了，用一種大無畏的眼神向棺材望去。因為經驗告訴他，這麼做是最明智的‐‐小時候一次走夜路的經歷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那時，他剛剛過了十五歲生日。第二天晚上，媽媽叫他去壩子上的小百貨店去打醬油。他提著油瓶出去了。從家裡到小店有二里多路，中間有很長一段路沒有住家，很空曠，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