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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飯才剛結束,舞蹈教室的門被敲了幾下,一個小助理把門退開一條縫,探頭進來,瞧了眼正在練舞的healer,衝著舒鷂這邊壓低聲音:「舒老師。」
舒鷂起身走過去:「怎麼了?」
小助理遞過來一個快遞:「有您的快遞。」
舒鷂最近沒買過什麼需要快遞的東西。
她接過快遞盒,看了一眼,同城快遞,而且寄件人居然是周酩遠。
「謝謝。」
「不用客氣,舒老師有什麼事情叫我就行,我就在隔壁。」小助理恭恭敬敬,替舒鷂關好舞蹈教室的門。
快遞不算重,扁扁的長方形紙盒,有點像巧克力盒的形狀。
舒鷂拆快遞時都想好了,周酩遠明知道她吃不了,要是還敢郵一份巧克力來,她就殺到金融大廈去扭斷他的狗頭。
但撕開膠帶,盒子拆開,裡面居然躺著一本書。
封面上印了鐵鏽紅和暗綠色交織的花紋,看著有些古樸,是毛姆的《月亮和六便士》。
舒鷂愣了愣,睫毛輕扇。
她收到過很多不同的禮物,但從來沒有人送一本書給她。
可是,郵一本書給她?
周酩遠是什麼意思?
正愣著,手機響了。
舒鷂接起電話,眉心微攏:「周酩遠,你寄書給我幹什麼?覺得我沒文化?」
電話那邊的人輕笑出聲,消融了聲音裡的冷清感,他說:「想問你看沒看過這本書。」
舒鷂從3歲起上的就是舞蹈學校,不像正規小學,除了課本上的內容還會推薦一些必讀或者選讀的名著給學生,確實有些文盲。
但《月亮和六便士》很有名,她恰巧讀過一點。
舒鷂突然超級為自己驕傲,在周酩遠看不見的地方揚起下頜:「讀過啊,還看過一位名校教授給這本書寫的書評,有一句寫得特別好。」
「我知道你說的那句。」
周酩遠說,「『在滿地都是六便士的街上,他抬頭,看到了月光』,你說的是這句?」
「是吧,意思差不多。」
其實舒鷂仍然不明白周酩遠這通電話,以及送給她一本書是什麼意思。
昨天晚上他們才懟了周家最大的掌權人周憬,難道周憬沒給周酩遠找麻煩?
周酩遠居然還悠哉悠哉地坐在辦公室裡,和她談論一本名著?
直到周酩遠再次開口,他有些偏低沉的聲音,順著手機流動進舒鷂耳道,緩緩的,溫柔的。
他說:「舒鷂,你是我抬起頭看見的月光。」
舒鷂猛地睜大眼睛。
岑月白站在舒鷂背對著的位置,趁曲子結束的空檔,用毛巾擦著汗,目光卻悄悄落到舒鷂身上。
才20歲的男生,心思也沒有多深。
他回憶起認識舒鷂後的點點滴滴,總覺得舒鷂不像有感情牽絆的人。
也許她結婚了但並不喜歡對方呢?
也許她結婚但過得並不幸福呢?
也許……
岑月白鬍亂想著,卻看見舒鷂手裡拿著的一本像是書樣的東西突然掉在地上,她慌忙蹲下去,手裡還舉著手機,耳廓卻紅成一片。
岑月白怔住。
他從來沒見過舒老師這樣。
這個表情他是瞭解的。
因為曾經在某天,他看見舒鷂在群裡誇自己唱歌進步的時候,對著鏡子,也是這樣耳廓紅透又順便染紅了臉頰的樣子。
這是喜歡,才有的模樣。
舒鷂抬手在自己臉側輕輕扇著,她說:「周酩遠,你是不是吃錯東西了?我忘了告訴你,冰箱裡的礦泉水是過期的。」
電話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