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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眼下這種情況,戴北河小聲嘟囔著,罵罵咧咧地從病歷簿上撕下多張符篆,貼滿了櫃子的櫃門,一層又一層,糊上一疊白花花的小紙片。
然後他又從桌子抽屜裡掏出一捆暗色的手術線,繞著整個櫃子將柔韌的手術線一圈又一圈的捆住,封住櫃門,不準裡面的東西出來。
既然病歷簿上可以畫符篆,那麼將手術線塗上紫黑色的碘伏,勉強能當做雞血紅繩來使用。
只可惜兩人往日用得最趁手的桃木劍,在壓根找不到桃木的情況下,實在沒法造出來替代品,只能一人拿著一柄手術刀、一人拿著一柄手術剪來防身,聊勝於無。
「咕嘰咕嘰」
被一堆符篆夾在中間,那隻已經探出櫃門的眼球,頓時像是被燙到了一半,劇烈的上下搖晃,眼球上布滿血絲,瞧著兩人的眼神越發兇狠,但卻沒有老老實實縮回櫃子裡。
戴北河冷眼瞧它,忍不住掏出手術剪,上前一步將這隻東瞧西看的破眼珠給剪了:「你瞎看個鬼!」
泛著血絲的眼球滾落在地,蛄蛹蠕動了幾下,又發出「咕嘰」一聲輕響,頓時化成一灘濃水。
然後……櫃子深處頓時傳來一陣嘶啞的哀嚎聲,怪物頂撞櫃門的動作更重了,整個櫃子差點被它給撞翻,越來越多的眼珠從櫃門的縫隙裡擠出來,就算是被符篆燙得嘶嘶作響也絕不縮回去。
顯然,櫃子裡的眼珠怪並不好惹,比床底下那隻挨一下就躺平的枯爪強多了,哪怕是這麼多符篆都壓不住它。
伴隨著「咕嘰咕嘰」的蠕動聲,那些眼球擠成一堆,匯聚成噁心的一坨,全都泛著血絲、被肉色的神經線連線,上下窺視晃動,眼神越來越不善。
「呃……」
戴北河發出一聲厭惡的咂舌,手下動作毫不留情,手術剪上下翻飛,如果收割麥草的鐮刀一般,眨眼間已將這堆噁心的眼球減掉大半。
眼球一個接著一個「咕嘰嘰」的落下,頗有一種「大珠小珠落玉盤」之勢,掉落的眼珠在地面上彈了彈,隨後便接連化作一灘惡臭無比的濃水。
旁邊的青雲子也不禁被這股惡臭燻得掩鼻,實在是忍受不了這股氣味,乾脆上前一步將手術刀一揮,將那些探出櫃門的剩餘眼球盡數斬落。
僅剩神經線的怪物,不甘心地扭曲著重新縮回櫃子裡。另一邊被釘在地上的枯爪,此時趁兩人不注意,也終於撕裂自己的皮肉,悄悄爬回床底下。
房間裡終於安靜下來……雖然只是暫時的。
因多年的清修生活,青雲子和戴北河兩人自幼五官敏銳、耳清目明,依然能聽到兩隻怪物此時正縮在角落裡,發出一些窸窸窣窣的不甘聲響。
彷彿只要兩人放鬆警惕,那兩隻怪物隨時都會重新撲出來。
跟狗皮膏藥似的,難纏又棘手……青雲子低頭思索道。
可在下一刻,這對師兄弟突然抬起頭,同時看向門口,眼神中滿是警覺。
從門口的方向,又傳來一陣若有似無的輕緩腳步聲,彷彿正有人從北而來,向他們所在的房間緩緩靠近。
又是什麼東西要來拜訪?
師兄弟兩人不由得繃緊了神經,聽到那道輕緩腳步聲來到門口,然後停下。
然後,又是一陣慢條斯理的敲門聲:「咚、咚、咚。」
「誰?」
青雲子重新將手術刀扣在手中,上前一步擋在師弟戴北河身前,冷聲問道。
門外那人用一種熟悉的聲音回答,語氣溫和平靜:「我。」
雖然僅僅只有一個字,但是青雲子兩人卻被那熟悉的聲音驚得一愣。
但隨後,兩人卻無聲無息地後退一步,各自握緊了手上的武器,盯著房門的眼神更加謹慎,心底裡更是升起了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