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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不多,舉動也很是優雅有禮貌,天天清晨造訪,日日黃昏再訪,每天都客客氣氣誠心誠意的說兩遍多謝大嬸姑娘救我弟弟,現在我來報恩了,大嬸姑娘跟我走吧。
張寡婦一開始對這彬彬有禮的英俊孩子極有好感,因此謝絕也是婉言,後來發現這孩子天生一副執拗脾氣跟頭犟牛也似怎麼說怎麼不聽,便開始冷言拒絕,不成;
再後來發現實在拗不過他堅持不懈的好意,於是哀言央求,還是不成;
最後一見唐一野的俊臉,不等他行禮開口,就臉色蒼白的砰的關上門鎖上門閂,不提防唐公子卻是會武功的,輕飄飄越過牆頭,規規矩矩的站到張寡婦面前,聲音不大不小,態度不卑不亢:
“大嬸,你們救了我弟弟,我是來報恩的……這份恩情,不單是我,唐家也是不能不報的……你們生計艱難,蜀中唐門富足,你和張姑娘還是跟我走吧!”
想了一想,漆黑的眼珠看向張小荷閨房,紅頭漲臉的補一句:“我會對張姑娘負責的。”
張小荷隔著窗戶紙看唐公子和自己孃親日復一日的對話,越聽越是哭笑不得,偷偷開啟抽屜,拿出當年蘇小缺編的鳥雀小籃,一件一件的撫摸過去,悄聲道:“當真是你哥哥來接我嗎?”
日子長了,不免對這個看似呆木,實則穩重堅韌的公子生出幾分好感來,有時在他說話時,輕輕開啟窗戶,往往此時唐一野聽到聲音,會轉眼看來,四目一接,張小荷固然臉紅低頭,唐一野亦是不由自主的打個磕絆,才能繼續跟張寡婦詳談報恩瑣事。
豆子鎮風光無限旖旎,崇光卻是一肚子鬱悶,蘇小缺遲遲不殺謝天璧,他心裡早窩了一盆烈烈的火,只強自捺下,全心思的打理七星湖事務,苦練廿八星經到瘋魔的地步,百笙瞧在眼裡,忍不住報與蘇小缺知曉。蘇小缺大是不滿,親自把他從一個下屬身上光 溜溜的拖起來,道:“欲速則不達,習武講究的是個悟性,意會不到那層,再苦練也是無用……又不是挑糞拉磨,是不是?”
看了看他一身汗溼後 庭紅腫,不禁嘆一口氣,幫他細心穿好衣衫:“你這哪是練功?分明是糟踐自己了。”
崇光嘴唇抖著,一頭紮在蘇小缺胸口,嗚嗚咽咽的哭將起來,似要把這陣子的委屈難受盡數發洩。
蘇小缺豈會不知他心中所想,當下只做糊塗,笑著惡狠狠的威脅:“再這麼不知死活,把你賣到窯子裡去!”
崇光在他衣襟上擤了擤鼻涕,眼圈紅紅的抬起頭來,心中擔憂害怕之極:“你會一直在七星湖,對不對?”
蘇小缺眼神裡掠過一絲堅定憂傷:“我在沈墨鉤死前立過誓,用我死去的娘立的誓,我這一世,都會是七星湖的宮主,絕不會離開。”
崇光大喜,假模假樣又抽噎了幾聲。
蘇小缺正色道:“崇光,需知你再不是男寵,而是總管。當這七星湖的總管,武功固然重要,但氣度亦是絕不可缺。當日謝天璧落入沈墨鉤之手,沈墨鉤卻毫無一絲不敬辱沒,你跟他那麼些年,難不成還要學些婦人手段?你可不該令我失望。”
崇光聽了不禁怔了一怔,蘇小缺卻灑然一笑,牽著他的手,送他回住所休息。
日後崇光再見謝天璧,也一改往日烏眼雞似的怨毒嫉恨,只當他是個死鬼在飄,那態度別提多居高臨下多淡定寬宏了。
這天蘇小缺正在內堂翻看聞竟行送來的文卷,百笙一身墨香的來報說,畫眉谷程子謙求見宮主。
蘇小缺沉吟片刻,尋思著數月來赤尊峰應早知教主深陷七星湖,居然只派個不通事務的程子謙前來,甚是古怪,當下吩咐道:“帶他去碧翼湖的湖心亭就是。”
說罷尋出一副沈墨鉤的銀絲手套貼身藏好,七星湖異寶甚多,沈墨鉤又是個善能分心的,因此住處倒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