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頁(第1/2 頁)
祁安被吻到恍惚,像是擱淺在沙灘上的小魚,全身上下的每一寸骨骼都是柔軟的,瞳仁被浸濕水汽,指尖在他手背上留下月牙形的痕跡。
浴室的燈亮起,很溫暖的薑黃色,淋下來的水汽蒸騰進入血液,無形中化為某種催化劑,陳澤野單手抱著她,又去拆開另一個。
窸窸窣窣的聲音,帶來某種應激反應,懸空的腳踝跟著打顫。
祁安手臂環上他脖頸,呼吸零零碎碎,之間的距離已經親密到達頂點,但他仍然覺得不夠,恨不得她將自己徹底吞沒。
掌心按上小腹那塊,平坦中被攻佔出凸起輪廓,他誇獎她說好厲害,又哄著她不要忍,哄她叫出來。
他在她耳邊說了好多句愛。
鬧到快要天明,陳澤野幫她洗澡,幫她把身上的水痕擦乾,最後抱人回到臥室裡面。
整晚情緒消耗太多,祁安其實很累,但是她卻不肯睡,蜷縮窩在陳澤野懷裡,指腹蹭著他胸口那處紋身。
嗓音哭到發啞,她輕輕叫他名字:「阿澤。」
陳澤野手心很暖,貼在脊背那裡,回應著說我在。
祁安仰起臉去看他:「分開這幾年,你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陳澤野沉默了很久,看著她微濕的雙眼,似乎明白逃不開,還是不確定地問:「真的要聽嗎?」
「其實也沒什麼不能講的。」他自顧自地笑起來,「就是怕你會哭。」
當年陸睿誠意外死亡,陳澤野被牽連誣陷入獄,雖然最後法院判定無罪,還給他該有的清白,但還是被有心人拿來擴散發酵。
流言蜚語面前沒人會在乎真相,某些罪名一旦扣上便很難摘掉,雪崩之時沒有一粒雪花真的無辜。
陳紹商作為他的父親,同樣被捲入風波之中,商人之間的爭鬥本就暗流湧動,多年來在外塑造的形象遭到質疑,他因此失去了一筆很重要的生意。
之前他把陳澤野送到黎北,就是想遠離這個累贅,沒想到會再次鬧出這種事,一氣之下決定再次轉移。
陳紹商找來那幫人其實很廢物,算不上是陳澤野的對手,但他鐵了心要把人帶走,不惜一切代價,最後強行注射了鎮定麻醉類藥物。
劑量很大,打鬥過程中又受了傷,陳澤野在高燒中昏迷了三天才醒。
陳紹商甚至沒給他回臨舟的機會,直接將人送到一個叫做興懷的縣城,那裡比黎北更加偏僻,更加荒涼。
他砸碎陳澤野的電話,隔絕他與外界的所有往來,又收走沈初宜留給他的全部財產。
陳澤野被關在一個完全封閉的房間中,裡面沒有窗戶,見不到陽光,分不清日與夜的界限,時間更是混沌失去概念。
空間很小,設施只有一張板床,角落裡還裝有大量監控攝像頭。
長久的不見天日中,潮濕黴氣就像是食人獸,一點一點吞噬著他的生命。
陳澤野說起這些的時候,語氣很平常,平常到好像故事的主人公根本不是他,只是在轉述其他人的經歷。
可祁安眼淚掉得很兇,怎麼擦都擦不完那種。
陳澤野最見不得她哭,心臟跟著抽痛,揉了揉她發紅的眼尾,低下頭靠近哄著:「別哭啊寶貝。」
「那後來呢?」
祁安眼睫毛上掛著濕漉漉的水痕,聲音也泛起潮濕:「你還回過黎北嗎?」
這個問題好像很難回答,陳澤野脊背僵愣片刻,手上動作也停頓,喉結輕輕顫動起來。
他聲音好沉,呼吸也是:「回來過。」
陳紹商□□了他整整半年,十二月的時候,將他送到當地一所封閉的軍事化管理學校。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說是學校,其實和監獄沒什麼太大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