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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芳毓深深看他,嘆口氣:「唉,夠可惜的。」
「可惜什麼?」鬱承抬眉。
「誰叫你不願意,不然我們真的可能合作挺愉快的。」
她是在說聯姻的事情。謝芳毓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先入為主的觀念就是戀愛和婚姻是不一樣的。戀愛是嘗鮮,而婚姻是責任,那一份沉甸甸的讓家族更加昌榮的責任。
她正是愛玩的年紀,什麼樣的男人都見過,也沒什麼新鮮了,就覺得要是有看得順眼的人能一起安定下來,好像也還不錯,反正大家可以各過各的。誰知好不容易看上一個,對方還不願意。
謝芳毓想著想著又氣了,皺皺鼻子,有些挫敗又有些不理解:「哎,我有那麼差勁嗎?你憑什麼瞧不上我啊?」
身為謝家捧在手心裡的小公主,何時受過這般冷遇,鬱承笑了,好半天才說:「不是你的問題,是我。」
謝芳毓揚眉,神情卻有一絲不明朗的意味:「說說看。」
「因為一些私人原因。」鬱承笑著聳肩。
還以為他有什麼後話,謝芳毓翻了個白眼:「這跟沒講有乜嘢區別。」
「嗯。」鬱承溫文爾雅道,「我確實不想講。」
謝芳毓:「……」
她磨了磨牙,過一會兒,壓低聲音意味深長道:「你不是gay吧?」
「是不是有一個愛而不得的混血男友在國外苦苦守候著你?」
「你想等自己獲得權勢之後再名正言順地納他入門?」
「……」
付庭宥此時正好走過來,差點沒繃住臉上表情笑出聲來,鬱承也勾唇笑,有些興味又好似甘拜下風的無奈。付庭宥搖頭,玩笑著打趣:「我發現,阿毓的想像力真挺豐富的。」
謝芳毓抬了抬下巴,悠然一笑:「那是,我還有好多優點,可惜阿承哥哥無福消受咯。」
話義半真半假地洩出來,仍有些不甘,卻又想體面,付庭宥熟稔地走近,向她招手:「姑奶奶來來來,跟我去吃點好吃的,別理他。」
謝芳毓乘著這個臺階下了,兩人走遠,鬱承站在窗邊,噙笑欣賞寧靜的夜色。
廳內賓客熙攘,觥籌交錯。他們都被太多東西裹挾著前進,忙忙碌碌,忘記了要停下來歇一歇。但其實平淡生活中的一些小細節,才是應該被珍重的確幸和美好。
手機鈴聲響起來,鬱承一看備註,彎唇笑了。
他接起,彼時夜色忽而湧了過來。
其實這麼久以來人人見了他都預先賀喜,算是奠定基調,他們似乎很確信他一定會是那個勝者,但鬱承知道沒那麼簡單。總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就像是平靜的海面突然掀起巨浪,輪船可能一夕之間翻覆。
果然如此。
晚宴馬上開始,鬱承要走的時候付庭宥拉住他:「阿承,你想好。」
「……」
「這個時候缺席,風口浪尖,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她的事你不一定瞞得住了。」
鬱承靜靜看著他,黑眸中也是一場未名颶風:「可是她現在需要我。我必須得回去。」
懷歆的父親在家中突然昏厥,檢查出急性腦瘤,腦積水壓迫嚴重,直接進了手術室。懷歆打電話過來,人已經哭得沒形了。付庭宥知道說什麼也沒有用,只還想著用理智勸他:「你再考慮一下。」
「那是她現在唯一的親人,不管怎麼說,這種時刻我要陪在她身邊。」
鬱承做決定的時候就想到未來可能發生的所有事情,他要儘快部署:「阿宥,麻煩你盡全力,幫我遮掩訊息。」
付庭宥不勸了,嘆息一聲:「我會的。」
電話裡懷歆哭得他心都碎了,鬱承風塵僕僕地趕到醫院的時候,她正坐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