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第2/5 頁)
她也沒法跟貓解釋,我罵的不是你,該滾的人不滾。
看著螢幕上這一場鬧劇的陳巖實在忍不住笑出聲,“我在我床上呢,能滾到哪兒去?”
“你愛滾哪兒就滾哪兒。”
“我道歉,行不行?我沒有懷疑你的意思,是我自己的問題。”
他這麼個道歉的方式,兩人說的都不是同一件事,她也懶得跟他掰扯,“你還有什麼事嗎?”
“沒有。”陳巖並不習慣直接表達想法,特別是會暴露弱點的,對她也如此,也許是夜晚的疲倦讓人軟弱,想說一會兒真話,“想多看你一會兒。”
他忽然如此認真,被他盯著,許嘉茗無法面對他這樣複雜的目光,下意識躲避了他的眼神,此刻她也忘了,自己是可以關掉影片的。
一個白天,一個黑夜。在時差的間隙裡,兩人短暫地無聲陪伴。話不由衷,難以決斷,顯得沉默尤為真實。
再多的理智、狠心與自我壓抑,也鬥不過人性最原始的慾望。
被封閉的感官逐漸開啟,不再是單一的、如死水一般的平靜,她的感受失而復得,會生氣,會期待、想要被愛。
還是會在開心的時刻下意識譴責自己,想用「難道你忘了爸爸了嗎」來將開心收回。可這句黑暗咒語她用過太多次,功效性已明顯減弱。
許嘉茗感受著他的疲倦,生出了想對他好的念頭,卻仍舊沒有講話。
陳巖看著她,想起她離開的那一天,她提著行李獨自離開,頭也不回,對他決絕而無情。他不能挽留,他沒有信心她會回頭。
他知道悲傷是要獨自消解的,可他還是沒能在旁邊陪著她。
“嘉茗……”他想說很多話,卻選擇了不說,他不想為自己解釋,也不想利用她的惻隱之心,只是囈語一般低聲地說,“我很想你。”
許嘉茗沒有回應,只是像對魚丸一樣耐心而溫柔地哄著他,“頭疼就早點睡。”
“還生我氣嗎?”
“有點。”
“那我明天打影片來哄你,好不好?”
聽到哄字時,她的身體莫名感受到一陣酥麻,她像是變成了貓,被他捋了毛,她卻不能舒服地往他身上蹭,想要更多的愛撫。
“再說吧。”
“好,你那邊早安。”
見他還沒掛,她說了句晚安,才結束了影片。
結束通話後,許嘉茗又躺下,提著被子埋進了被窩裡。酥軟的感受尤在,稀薄的空氣讓她的呼吸略急促,心跳得很快。
藏在密閉的黑暗空間裡,她才敢向自己承認,她很想他。
九月的北京,一場雷陣雨過後,有了降溫的徵兆。白天還不明顯,到了夜裡,吹風時還是披件薄外套穩妥些。
陸遜忙到暗無天日的狀態,有了轉變的跡象,仍舊忙,壓力更大了些。從前工作之餘的消遣有很多,現在什麼都不幹地發一會兒呆,就已經是放鬆了。他面前給自己豎的胡蘿蔔是徹底結束後的度假,找個安靜的地方,徹底躺一週。
這樣的事,他應當是不鮮見,但這次還是特殊了些,老闆成了局中人,危險係數直線上升。
想想都覺得神奇,大概一年前的這個時候,老闆厭惡被捲入其中,搞得陸遜也被遷怒了,兩頭難做人。
牽一髮而動全身,孫家門下一人被抓後,事態迅速擴大,反應再慢也知道了對方這回的目標是誰,要做到何種地步。這不啻於一場貼身肉搏,輸了不僅是自己,是一個家族的命運。在這個利益鏈條上,親至血緣,遠達受過照拂的。前者更為痛苦些,從雲端降落,即使仍有遠超常人的富貴為支撐,卻再沒了呼風喚雨的能力,又哪裡來的門口羅雀,心理落差可想而知。
這場仗,格外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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