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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l;黑色天鵝&r;的媽媽桑與陪酒小姐，應該都是站在灰原那邊的，灰原之後去酒吧時，要是她們告訴灰原你跑去追根究底地探查他的話，一定會引起爭端。如果灰原是兇手，他可能會覺得大事不妙趕緊逃亡。這樣一來，我們不就會被警方罵個臭頭了嗎?所以打電話給你的時候，我不可以說出你的名字。&rdo;

須磨敦子不愧是女性，連這麼細微的地方都顧慮到了。

&ldo;那要用假名嗎?&rdo;

&ldo;是啊，你母親的姓氏是?&rdo;

&ldo;坂梨。&rdo;

&ldo;好，那我就跟店裡的人講，請他們傳話給坂梨先生。暗語的話，就用&l;我已經買到快車車票了&r;，聽好了嗎?一聽到酒保傳話給你說&l;坂梨先生，電話裡的人說已經買到快車車票了&r;，你就要快點逃走喔。&rdo;

&ldo;我明白了，這樣感覺好像在演驚悚片一樣。&rdo;

&ldo;就是要這麼刺激才有趣啊。&rdo;敦子高聲大笑。

她的計劃總讓人覺得有些幼稚，但仔細想想，目前也沒有其他更好的方法了。應該說，想過之後會發現，敦子所想到的方法才是最恰當的。

&ldo;對了，你要在哪裡等我啊?&rdo;

&ldo;我會在途中物色一間燈光美氣氛佳的店當我們的會合地點的。&rdo;

須磨敦子似乎真的非常享受這次的冒險。

二

在數寄屋橋的十字路口與敦子分開的鳴海，發覺自己是獨自一人時，突然緊張了起來。待會就要做跟私家偵探一樣的事了，自己真的做得到嗎?鳴海一點把握都沒有。在霓虹燈的照耀下，他撥開流動的人潮往銀座的方向走去。

透過尾張町的十字路口後在第一個巷子右轉，就可以看到前方大約十公尺處有一個長頸大水鳥的招牌。&ldo;黑色天鵝&rdo;是一間非常好辨識的店，他往店面前進時，他的前後有好幾個提著公事包的上班族正四處徘徊。

是浪蕩子太多，還是這裡地點好呢?明明才剛過六點半，&ldo;黑色天鵝&rdo;店內的座位將近一半都有客人入座。鳴海從來就對酒吧一點興趣也沒有，在這種地方跟陪酒小姐聊一些蠢話到底哪裡有趣?抱著陪酒小姐喝下的酒到底哪裡好喝?這些事他是怎麼想也想不透。與其把錢花在酒吧上，還不如把錢丟到溝裡。因此那些坐在高凳子或包廂中拉著陪酒小姐不放的男人的臉，在他眼裡看起來個個都是醜陋的色鬼。

&ldo;哎呀，鄧先生，好久不見了，您怎麼這三個月都沒來這裡照顧一下?&rdo;一名沒有接客的陪酒小姐歡欣地迎了上來，一屁股就坐到了鳴海身旁。

&ldo;啊，抱歉，我還以為您是鄧先生呢。您第一次光顧對吧?&rdo;搽著藍色眼影的女人說道。對眼瞼腫脹的她來說，眼影不只沒有幫她遮醜，看起來反而像是一塊瘀青。她所謂把鳴海誤認為鄧先生，其實也不過是想接近他的藉口罷了。

&ldo;您要點什麼呢?&rdo;

&ldo;嗯……&rdo;心虛的鳴海裝作不經意的樣子看了看四周。在他常去的食堂，牆壁上都會貼著寫上菜名的選單，但那種俗氣的海報是不會出現在這問裝腔作勢的酒吧裡的。

&ldo;我想想喔……&rdo;

為了爭取時間，他不斷重複著同一句話。他雖然努力想從腦中挖出雞尾酒的名字，但就像在考場上回想英文單字一樣，根本就是白費工夫。總不能在這裡說請給我電氣白蘭地1吧?

1一八八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