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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的。所以灰原先生說那個時候有你在場見證會比較好。&rdo;

&ldo;好，你跟他說我馬上去。&rdo;他用嚴峻的口氣說道。

律師換好衣服，趕到位於銀座西部的東和紡織總公司時，灰原用昏昏欲睡的眼神迎接他。

&ldo;早安，昨天晚上真是辛苦你了。&rdo;

律師之所以要問候這位秘書，是因為兩人昨晚都出席了守靈會。律師待一個小時就告辭回家了，但秘書熬了一個晚上，雙眼布滿血絲。

&ldo;葬禮從一點開始嗎?&rdo;

&ldo;是的，按社長夫人的意思，會儘量辦得既盛大又隆重。&rdo;

&ldo;墓地應該是選在家鄉吧?&rdo;

&ldo;是的，社長以前把他們家的祖墳修得又大又漂亮，他自己也會安葬在該處。&rdo;

&ldo;他走得令人錯愕啊……&rdo;

白髮蒼蒼的律師搖著頭，口中不經意地流露出嘆息之語。頑固、好戰、卻白手起家將東和紡織建立起來的西之幡社長，居然一夜之間就化為一把塵土。名與利真是幻夢一場啊。

&ldo;忽谷先生，你覺得社長會是誰殺的呢?&rdo;秘書突然問道。

&ldo;……不知道。&rdo;

&ldo;是他們那些傢伙乾的。&rdo;

在肥厚豐滿的臉上，灰原細細的眼睛閃過了一道光彩。

&ldo;那些傢伙是?&rdo;

&ldo;工會的那些幹部，不然就是知多半平。這種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我本來以為昨天就能逮捕嫌犯了呢。沒想到警察居然這麼散漫。&rdo;

灰原打從心底認為兇手就是他們似的，談起這件事時非常專注。但律師無法坦然地跟灰原同仇敵愾，不是因為秘書一心認為工會與知多就是兇手的態度令他反感，而是因為他知道‐‐有殺人動機的人，還有一個。

&ldo;你知道社長有出租金庫嗎?&rdo;律師無視灰原的激情，冷淡地問道，這使得灰原傻了一下。

&ldo;知道，但我沒想到他居然會繞到那裡去。&rdo;

&ldo;社長去出租金庫時，每次都是單獨行動的嗎?&rdo;

&ldo;不，他都是讓司機開車載他去。&rdo;

&ldo;為什麼只有這次他要瞞著別人呢?&rdo;

&ldo;不知道……&rdo;秘書是不可能回答得了這個問題的。

&ldo;反正去看看就知道了。&rdo;

律師話聲剛落，電話就響起了。灰原才講了一下子就把耳邊的聽筒放回去，轉向忽谷。

&ldo;警官已經到銀行了。那麼，一切就拜託您了。&rdo;

秘書忘記自己剛才的憤慨般冷靜地說道，但他的面具卻無法遮掩，他對向他人暴露社長秘密這件事，其實抱著興奮與期待。這一點，律師看得非常清楚。

二

昭和銀行二樓的接待室中，除了出租金庫的系長外，還有灰原昨天才見過的須藤刑警與關刑警。須藤一身整齊的西裝，而關則穿著沒有領帶的開襟襯衫，套著白色麻布外套，從他的白色帆布夏季鞋已經髒得變成灰色這一點，可以想見他昨天四處奔走辦案的情況。

&ldo;擁有出租金庫的銀行，除了我們之外只有三到四家。&rdo;

互相打了招呼後，系長開口，從中斷的地方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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