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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被打破了。
徐霜策意義不明地瞥了尉遲驍一眼,終於深吸一口氣,直起身鬆開了對「向小園」的鉗制。
宮惟啥都顧不上,立馬拔腿撲向尉遲驍,傷口帶血瑟瑟發抖,把尉遲驍嚇了一跳,趕緊使眼色示意他躲到自己身後去。
徐霜策問:「你有何事?」
尉遲驍其實是走到半道發現丟了小魅妖才找回來的,但他哪敢再提這茬,只得趕緊想辦法岔開徐霜策的注意力:「稟……稟宗主,晚輩聽聞鬼哭,猜想是徐宗主開了黃泉之門,因此匆匆趕來,不知宗主在鬼垣中是否有所發現……」
「沒有。」
「啊?」
徐霜策淡淡道:「沒有任何發現。」
尉遲驍硬著頭皮道:「是嗎?那看來查清此事非一日之功了。那晚輩……晚輩這就先告退了?」
徐霜策連答都沒答。
尉遲驍唯恐惹他不快,趕緊一拉宮惟,拽著他向屋外溜。
宮惟跌跌撞撞地跨過門檻,殮房結界之外天光大亮。他被尉遲驍提溜著後衣領,扭頭向門裡一看,徐霜策正站在一排排棺槨的包圍中,側影如劍一般挺直孤拔。
「宮惟,」突然他開口道。
宮惟心裡一緊,卻只見徐霜策正望著自己面前昏暗、沉凝的空氣,像是在對虛空中某個不存在的幽靈說話,每個字都極其冷靜清晰:
「要是你再騙我一次,我就讓你後悔自己當年竟敢去死。」
咔噠一聲雕花門關上,將殮房留在了濃鬱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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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麼想的?你不趕緊出來留在那屋裡幹嘛?那麼想找死是不是?」尉遲驍拎著宮惟的後領訓斥。
宮惟有氣無力地捂著頭:「我受了傷,我走不快,你又自己先跑了不等我……哎喲!」
尉遲驍敲了他個爆慄:「再這樣我就真不管你了!徐宗主的命令你也敢違背?活膩歪了是吧?」
兩人回到客棧,已是傍晚時分。宮惟又渴又累,本想頂嘴說本來就沒敢指望少俠你罩我,瞧你把我罩得這病那痛全身是傷;但轉念一想,還指著尉遲少俠把他親叔叔劍宗召來,救自己一條小命於徐宗主魔爪之中,於是立馬可恥地變了副嘴臉,滿面感動說:「少俠你可真是個好人,千萬別跟我這非人之物計較,你就是我的情深義重再生父母……」
尉遲驍被他感激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住口!太假了!」
宮惟:「呔!挑三揀四!」
尉遲驍突然站住腳步,高大身影堵在客棧走廊上,一瞥周圍沒人,才正色道:「有件事我還沒來得及問你。」
「什麼?」
「臨江王府外與那鬼修正面相抗時,你是怎麼控制『肅青』的?」
宮惟裝糊塗:「什麼肅青?」
「一門二尊三宗四聖,名門世家年輕一代的子弟當中,論戰力我忝居前三,我之下是徐宗主的外門大弟子溫修陽,溫修陽之下便是孟雲飛。雲飛的『肅青』劍雖然不如他舜弦古琴之威,但也是這天下有名號的仙劍之一。你一個剛築基的小魅妖,是怎麼把肅青劍從他手裡奪來的?」
尉遲驍比宮惟起碼高一個頭,劍眉濃密,目若寒星,微蹙眉頭直直盯著他。
「……」
宮惟沉默片刻,閉上眼睛說:「你看錯了。」
尉遲驍皺眉道:「你背地裡到底有什麼古怪?我不可能看——」
他話音戛然而止,只見宮惟睜開眼,右眼珠赫然殷紅如血!
「你看錯了,」宮惟柔聲道。
聲、光、意識都被迅速抽離,尉遲驍像突然跌進了沒有盡頭的深淵,下墜讓他大腦空白,唯有無邊無際的狂風從耳邊掠過,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