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簇新的蒙古人,象溪流匯海都向南而去,看服色花樣卻似來自不同部族。
“趁著天還未黑盡,我們必須今天趕到多倫諾爾。”
“呃……為什麼?”我不解的望著他。
“明天多倫諾爾就要宵禁和戒嚴,不許任何人出入。因為中國的皇帝陛下三日內就要到多倫諾爾了。”他揶揄道:“蒙古草原上前所未有過的‘會盟’,我迫不及待的想看看了……”
啊……康熙朝那次著名的蒙古會盟不是康熙30年的事嗎?難道因為我介入這個時空的原因,歷史又提前了……
一直以為我們的目的地是北京,沒有想到原來……還有三日就要見到他了麼?他……這些年,他每日御門早朝的議事內容可都是三藩、臺灣、俄國、河運、漕務……
在一個皇帝的政治生涯中遭遇如此多的外憂內患,這些年他所經歷的一切不管換哪個朝代或者時代都應該是可以載入史冊名垂千古的政績吧。別的不說就說這臺灣,300年後的時空裡不還在遊離狀態至今未歸麼。
許是“近鄉情怯”?那一直高懸半空期待的心這時有了終點,渴望中又升起一絲膽怯,現在算起和他的距離也就這三天……不知道……他……有沒有憔悴、疲憊,有沒有……還記得我?
對他的思念,頓時如一樹盛開的繁花,堆雲疊雪,密密佈滿心裡的枝杈……
*
“它傲氣,所以生在絕寒的山頂。
它堅強,雖餐風露雪,照樣四季長青。
任風擊雪拍,一樣綠意融融,大氣湧動。
它堅韌所以能忍耐嚴寒期待與春天會面,
它強悍雖朔風凜凜那傲雪的意志卻依然堅定。”
“是松!傲寒的雪松!”尤里非常睥暱我,這個也太好猜了,呵呵誰叫我一想到松就想到那個人身上去了呢。
“敢情傑西不是在詠松的語句給我猜而是在詠人,這天下有這樣的男人麼……驕傲、堅強、堅韌、強悍。”他誇張地說著,那透明的藍色瞳眸純淨得似要滴出水來,“真有這樣的男人,傑西,我要是女人也要嫁他。”
我鄙夷地看著他那猶如盤古開天蹦出來的未進化完全的……那胳臂上覆蓋著一層金色的毛茸茸的東西。
爾乃蠻夷……在現代做人妖都沒人會要的東西,還想嫁人?他順著我不屑的眼光瞧來,得意的揚揚胳膊。
“男子漢……恩……知道麼這個叫男子漢。”
看到他揮舞著手臂在我面前耍著寶的樣子,心裡一陣陣溫暖……尤里,不說話還倒真有股子燁兒的帝王架勢的氣質。可一混熟了,眼前這耍寶的樣子,活脫脫就是個大孩子。呃……心細的大男孩……這幾日想著法讓我開心。
“看!多美啊,傑西妹妹應該多笑的,笑起來真好看,快把尤里的魂魄都攝去了。”
“叫姐姐!”我拉下臉正顏道。沒大沒小的小子……整天嘻嘻哈哈的,就象我那……喜兒,她……現在也應該多大了?14歲了吧……媽媽好想你,寶寶……不知道阿瑪對你還好麼……
“傑西,你板著臉,冷冷的讓人不敢冒犯的氣質,還真象我做了攝政王的姐姐,索非亞公主……不過你笑起來和她就完全不一樣了。”他突然認真地說。
“哦?我笑起來象什麼?”
“象春天。”
呵……他倒是真會討我開心,臉一側往這四周看去……我們此時正站在這片草原少見的一處丘陵上,這是片被數個湖區分割開的最大的完整的草原,空出最中間的寬廣的空曠地帶,已經結繩為營,幾日內搭建好了我感到眼熟的黃色帝帷。只是這次更大,從我站在這高處望來,僅僅帝帷大概就有當年南苑的七、八倍大小,猶如一個草原上兀然幾日內生起來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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