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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我拉進懷裡,用力地抱了我,「你是世界上最棒的小玫瑰。」
我鼻子一酸,眼淚差點不爭氣地落下來,第一次不是因為難過而想哭。
從周沉這裡,我得到了被需要的滿足感,還有被肯定的成就感,這些都是我以前從來沒有體會過的。
「等你身體再好一點,我們去見evans先生。」他捏了一下我的鼻尖,「其實我很想自私地把你留在身邊,但我不能。」
對於我拉琴這件事,周沉的態度似乎一直都很複雜。他說有靈氣的音樂家大多短命,因為他們將自己的生命燃燒在樂章裡,而他希望我長命百歲。
我想告訴他,比起長命百歲,我更願意死於所愛。
但我知道這麼說的話,他一定會皺眉頭。他的眼睛那麼好看,我不想他皺眉頭。
於是我說,我會努力健康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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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晚會那天,我穿了燕尾服,在琴房裡擺好立體成像和收音裝置,等待主持人報幕。
周沉倚在門框上,抱著胳膊端詳我。
「紅色果然很襯你。」他滿意道。
今天的胸針是他挑的,一枝紅色鑽石做成的玫瑰,樣子和《小王子》書裡那朵一樣。
牆上的電視機正在播放晚會的現場直播,等了很久,終於等到許行澤上臺,然後我自己的虛擬影像也出現在舞臺上。
這樣的感覺有點奇妙,我深吸一口氣,拿起琴弓。
許行澤選的歌是a thoand years,他自彈自唱,我為他大提琴伴奏。
從第一個音符開始,我的手就不再是我的手,而變成了俄耳甫斯遺落在世間的信使。旋律流淌間,我抬頭看見周沉深潭一樣的目光。
——how to be brave?
how can i love when i&039; afra to fall?
像是有什麼東西一下子撞在心上,砰的一聲,兵荒馬亂。
我慌忙收回目光,讓自己投入在音樂中,儘管如此,還是能感覺到周沉正灼灼地望著我。
短暫而漫長的四分鐘結束,許行澤唱了最後一句——
i have loved you for a thoand years
i』ll love you for a thoand ore
他說:「祝你等到對的人,然後永遠相愛。畢業快樂。」
我跟著起身鞠躬,「畢業快樂。」
攝像機緩緩掃過觀眾席,停在第一排中間,我忽然看見坐在校長旁邊的祁殊。
他去看了畢業晚會……?
不對,重點是,他右手邊那個人,似乎是……溫言?!
溫言回來了……
螢幕裡他的樣子變了很多,原本優雅柔和的氣質變得更加成熟溫厚了。
所以祁殊不願意和溫子卿結婚,其實是因為溫言嗎?
也不對,如果是這樣,他們當初為什麼分開,難道真的是溫言不想結婚?
短短几秒內,我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直到周沉走到我面前將我拉回現實。
「畢業快樂。」他親吻了我的額頭。
溫熱的唇觸碰到我的面板,像羽毛,又像雪。
這樣的觸感讓我驟然想起他將我救出的那一天,也是這樣小心翼翼又萬分珍視地抱著我,在去往醫院的路上,用雙唇貼上我的額頭,在我耳邊呢喃:
「不要死……」
「堅持一下……」
「就要到了……」
所有記憶一齊湧回,黑暗盡頭那道白光裡的身影越來越清晰,直至出現周沉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