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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聞纓的臉色終於微微變了,但這時他靜靜看了謝閒一會,忽然一邊搖頭,一邊笑著緩緩拍起了手。
清脆的掌聲迴蕩在這空曠的山洞內,顯得格外詭異。
謝閒只覺得喉嚨裡的血腥氣又翻湧了起來。
而薛聞纓這時便異常感慨地道:「真是知子莫若父。」
謝閒聽到薛聞纓這句話,心頭驟然一沉。
一塊雕刻著「謝」字的鏤金玉牌就在這時,晃蕩了一下,出現在謝閒面前。
那一瞬間,謝閒整個人身上的血都凝固了。
「謝伯父早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所以便將這塊玉牌交給了我。」
謝閒緩緩咬緊了牙關,喉嚨裡氣血翻湧。
「見此玉牌,如見謝家家主本人。」
謝閒薄唇抿成了一下,沒有說話,但他的身體卻在微微發抖。
「謝家次子,不學無術,屢次犯上,連累兄長修為進益,實屬無可救藥。今罰其主動交出先天本源補償兄長,便可既往不咎。否則——」
說到這,薛聞纓故意頓了頓,靜靜去看謝閒的表情。
誰料方才謝閒的臉色還異常蒼白灰敗,此刻卻忽然顯出一點病態的嫣紅來。
接著,謝閒啞聲笑了笑:「否則什麼?繼續啊?」
薛聞纓千算萬算,沒有算到謝閒會露出這種情態,自己反而忍不住有些氣惱。
但很快,他便用他那毒蛇一般,動聽卻又冰寒無比的嗓音低聲道:「否則便交由薛公子處置,務必取出先天本源救我長子,生死不論。」
生、死、不、論。
謝閒整個人默默顫了一下,竟然有些想笑。
謝閒心中明明已經猜到了之後的內容,但親耳聽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此刻除了憤怒,更多的是替這個身體的原主感到可悲。
原來如此,原來一切都是早就算計好的。
即便有天級毒藥這麼明顯又拙劣的破綻,但謝存蘊卻還是這麼做了,想必也是早就不想要這個廢物兒子了吧?
可現在想想,如果不用天級毒藥,又如何能取出謝閒的先天本源送給謝乘月還不遭人詬病?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謝閒笑了。
但他身上太痛了,抓著鼎壁的手也早已被深深勒出一道血痕,他的笑意也並不及眼底,比哭還難看。
薛聞纓見到謝閒這個表情,心頭沒來由的一陣煩躁,他臉色一沉,伸手就想把謝閒從鼎上推下去!
他才不敢說,在見到謝閒那個笑容的時候,他竟然生出了一種背後發毛的涼意。
可偏偏在這時,一柄未出鞘的劍猛地抵住了薛聞纓的手,擋住了他對謝閒的攻擊。
薛聞纓頓時怒道:「鍾離清越你想造反麼?」
鍾離清越一雙清冷無波的眸子靜靜看著薛聞纓,淡淡道:「你讓他冷靜一會。」
薛聞纓眉頭一挑,正要發怒,鍾離清越卻又道:「強取先天本源不過得兩三成之多,這種結果,並不是大家想要的。」
薛聞纓沉默了。
最終他冷哼一聲,收回手道:「也罷,那就讓這小賤人再考慮一會。」
鍾離清越看了薛聞纓一眼,也收回了劍。
接著,他徑直走到大鼎旁,看著已經面無表情的謝閒,淡淡道:「取先天本源不是要你性命,而且謝伯父也承諾過,之後會好好待你。你何必鑽牛角尖?」
謝閒又笑了,此刻他雙眸通紅,一字一句地咬牙問:「若是換做你,你也覺得這是鑽牛角尖?」
「我從未試圖用天級毒藥毒害過我兄長。」
「天級毒藥到底是誰下的你們心裡難道一點都不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