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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杞什麼味兒的都不想要,她就想問問說好的不讓他來,他為什麼還是來了,他這會兒按說應該正在朝歌跟黃雨時開會討論最近收到的幾個劇本。
「上回約會碰到爛事毀了興致,你把它忘掉,我們重約。」元榛說。
苟杞抿著嘴坐上來,片刻,還是沒忍住,埋怨元榛,「你不要老是把我當小孩兒,就像今天,我拜祭完就回去了,就算心情稍微差些,也會自己調節。」
元榛轉著方向盤,不當回事兒地說:「你自己調節太慢了,估計得帶著鬱氣過夜,我帶著你能快些。而且我說了以後我罩著你的,它不能是一句空話。」
苟杞怨憤的小火苗倏地滅了,一顆炸著毛刺的心瞬時被熨帖得平平整整的,她不由反思自己是不是有些不知好歹了。這樣反思著,伸手在元榛的胳膊肘上輕輕拍了拍,彷彿在說,「我不懂事兒,別跟我計較。」元榛笑得眼睛都要沒了。
越野車在大都最南郊荒涼的大道上疾馳,苟杞瞧著車窗外疾速倒退的林影,默默出神。
陳雯錦以前什麼都跟她說,寄期望某個話題能引起她的興趣,勾得她放下筆與她趴桌上聊個一時半晌的。但可惜苟杞以前只是嫌她聒噪,連個眼神都欠奉。
陳雯錦說她媽媽是個控制狂,她長這麼大一言一行都被她媽遙控著。說起來可笑,她至今仍沒有穿衣自由,包括內衣。她曾經不聽她媽媽說的「純棉的好」,偷偷買了套蕾絲鏤空的,叫她媽媽搜她的房間搜出來了,差點把天翻了個個兒。她媽媽非要逼問出,她買這種丟人現眼的、放丨盪的、下三濫的衣服是要穿給誰看,還要不要臉了。
陳雯錦說她爸爸疑似出軌過,不過她爸爸否認了,說人家只是因為最近梅雨季偶爾給個油錢坐個順路車的同事。是不是隻是坐順路車只有兩位當事人知道,陳雯錦的媽媽畢竟也沒有捉丨奸在床,她只不過不巧拾到幾根長發聞到幾縷香水味兒而已。但這就已經給了她足夠的理由登峰造極地禍禍人了。她三不五時地去陳雯錦爸爸的單位突擊檢查,以她「陳主任」的身份三天兩頭大張旗鼓地給那位大齡未婚女同事介紹物件——女同事後來實在受不了這種羞辱當眾唾了她一句「傻丨逼」,向單位申請下調了。總之,他們一家在熟人堆兒裡就是個笑話,陳雯錦自己偶爾想來都覺得真他媽好笑。
……
元榛在苟杞眼前打了個響指:「嘿,醒醒,別想了陳雯錦那點破事兒了,她自己往地上一躺都懶得想了。」
苟杞沒問元榛為什麼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也不知道是不是職業的原因,元榛只要把心靜下來是特別敏感的,總是能精準地捕捉到她飄忽的神思。
苟杞轉頭盯著元榛,表情非常認真,她問:「是不是給你性命的人把你害了,她就可以不需要負責。」
——其實陳雯錦那兩句遺言,雖然內容是在說遺產支配,但尋死原因指向性挺明顯的。她提到的她的父母和苟杞都是關鍵人物,因此警察的目光同時落在她的父母和苟杞身上,但苟杞自己知道與自己沒有多大瓜葛。
元榛毫不猶豫道:「法律沒有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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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杞果然沒有帶著鬱氣過夜。這天剩下的時間她在元榛的引領下過得簡直無法想像的……特別。元榛領著她去高空彈跳了。元榛的腦迴路真的是跟人不同啊。
苟杞一個就連過山車都沒坐過的人,哆哆嗦嗦上了跳臺伸頭往下一瞧,就不由分說轉身抱住了元榛的大腿,一步也不肯自己挪動了。
「不不不不不,我後悔了,我不行。」苟杞把腦袋紮在元榛的腿縫裡一點形象不顧。
而就在片刻前兩人乘坐升降機上來的時候,苟杞在元榛的反向刺激下都仍在嘴硬:說誰怕呢?這有什麼可怕的?八、八十米怎麼了?安全繩安全得很,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