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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思之下,阿兄較自己,不過早生數月,卻如此心懷天下,實在叫人感佩。
與阿兄相處愈久,便愈心生仰望。
容奚不過隨口之言,卻令容連心神震顫,頗覺羞赧,遂道:「二弟言重,我不過紙上談兵罷了。」
言畢,埋首置放菜籽。
及播種完,容奚置草蓆於旁,囑託劉和:「至日落,以草蓆覆蓋其上,日出時揭下便可。」
劉和聽從吩咐。
歸宅後,容連好奇問:「阿兄,此法若可種出蔬菜,當為百姓之福。然玻璃昂貴,尋常百姓無錢得之。阿兄此舉,應有深意?」
容連確實敏銳,容奚溫和笑道:「但凡新物出世,皆入高門貴族之手。然,世事變遷,或數十年,數百年,如今所言新物,定盡入尋常百姓家宅。」
他一人之力有限,普及之事,當萬千百姓共謀之。
容連沉思於原地,容奚轉身進屋。
待容二郎回神,已不見容奚身影。
阿兄還未回答此舉有何深意啊!
數日後,北疆邊城。
秦恪披雪入營,陳川穀進帳道:「秦肆之,有信來。」
「從何而來?」
「臨溪,」陳川穀調侃道,「猜是誰所寫。」
秦恪冷目睨他,「拿來。」
許是他面容過於冷肅,陳川穀微驚,從懷中取信,「看信封字跡,非容大郎。」
如此著急作甚?陳川穀心中微哂,秦某人怕是栽了。
秦恪聞言,果然緩和神情,啟信閱覽,忽輕笑一聲。
眉目處,頓生幾分溫柔,似能融化帳外紛飛大雪。
陳川穀見之,扶額感嘆。
信中定提及容大郎之事,也唯有容大郎,方能令秦肆之露出這般神情。
「大郎又造新器?」他好奇問。
秦恪收信於懷,瞥他一眼,半句不言,兀自出帳整軍。
陳川穀:「……」
這般吝嗇,實在有辱戰神之名!
至酉時,秦恪回營帳,伏案提筆。
北疆金戈鐵馬,寒意入骨,令人更為思念臨溪之安寧靜謐。
既容大郎吝於書信,他便傳信回去。
數日後。
容奚正忙於煉製水泥,修造工坊地下密室。
忽聞程皓爽朗聲音:「大郎,北疆來信,有你一封。」
北疆!
莫非是秦恪?
容奚道謝接過,見信封字跡,竟是鉛筆所寫,頓時展顏笑開,眉眼處皆生喜意。
這字跡,是肆之兄無疑了!
然公事未完,他無暇覽信,遂小心收信入懷,投入營造工坊之事中。
至申時,他乘馬歸宅,徑直入書房,展信於案。
反覆細觀數次,容奚心跳砰動於耳,面頰泛熱,唇角含笑,似有滾熱巖漿,灌注身軀,洶湧澎湃,搖曳蕩漾。
其實,紙上不過一句。
臨溪月色獨美,吾甚念。
「郎君,是否用膳?」劉子實忽在門外詢問。
容奚驚亂之下,塞信於懷,待冷靜下來,羞慚之意頓生。
不過一封信,何故如做賊般心虛?且子實立於門外,也無法看清。
「用膳罷。」
他言罷,取一空木匣,置信於其中,卻在心中躊躇,自己該不該回信。
用膳時,容連見他神思恍惚,毫無食慾,遂關切道:「阿兄忙於公務,亦需保重身體。」
容奚回神,笑道:「多謝二弟關心。」
見他似與往常不同,容連敏銳察覺,又問:「阿兄有心事?」
容奚聞言,本欲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