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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粥甜香軟糯,他甚是喜愛。
健僕晨間至灶房取水,知米粥乃容奚親手烹調,遂頷首回應。
陳川穀與陳二郎一同看向陳大郎。
容小郎君辛苦熬粥,某人卻一口未沾,叫小郎君親眼見到,心中不定難受著呢。
陳大郎很穩,直言道:「骨湯可。另,增五成賃金,答謝容郎君心意。」
健僕領命退下。
屋中靜默,唯聞廊外水滴之聲。
恰此時,另一健僕,不知從何處歸來,見陳二郎,恭敬道:「二郎君,僕已打探清楚。」
白霜飛撲而起,至門外廊下,似在把風。
「說來聽聽。」陳二郎跽坐席上,貴氣天成。
健僕答:「此乃吏部容尚書祖宅,容郎君為其嫡長子。」他觀三位郎君面色俱惑,復道,「容郎君因觸怒其父,故被遣至臨溪。」
「因何事觸怒?」陳川穀相當好奇。
他觀容小郎君性情溫和,誠摯可親,不似那等易生事端之人。
健僕面露罕見顏色,瞧一眼陳大郎,復低首道:「傳聞容郎君性喜漁色,欲強迫梁小郎君,容尚書憂其惹怒郡王,遂……」
陳川穀噗嗤再次展露笑顏。
「梁小郎君乃秦郡王義子,秦郡王素有『閻羅』之稱,容尚書憂其秋後算帳,也算情理之中。」
他言畢,見陳大郎深思,陳二郎憋笑,復問:「容郎君欲強梁小郎君,確有其事?」
論及美色,梁司文可遠不及面前這人。
昨夜容小郎君攜僕送湯,見陳大郎,目光清明,未見絲毫貪婪之態,似與傳言不符啊。
陳二郎亦看健僕,目露疑惑。
健僕微愣,「僕匆忙而歸,未曾求證。」
這時,另一健僕從灶房返至,道:「大郎君,容郎君不受增金,言是他之責,未知大郎君喜惡,擅作主張,令大郎君為難。」
陳川穀慨嘆一聲,「即便他乃做戲,有此等心智,定不會行強迫梁小郎君之事。二郎君以為如何?」
他問的是陳二郎,卻去看陳大郎。
「川穀所言非虛。」
陳二郎回的是陳川穀,瞧的卻也是陳大郎。
二健僕面面相覷,默不作聲。
「昨夜、今晨,不過兩面,你們便如此篤定?」陳大郎終啟口說道,「不論如何,我們與他,唯租賃之系,莫管那等閒事。」
傳言是否為真,並不重要。
梁司文乃郡王義子,武藝不俗,即便容奚真行強迫之事,其定也安然無恙;容奚事後被遣偏僻遠鎮,清貧度日,也算受到懲罰。
「阿兄所言甚是。然雖只兩面,我瞧容小郎君,並無猥瑣粗鄙之態,且氣韻悠然,靜篤守禮,不似奸惡之徒。」
陳二郎擺明不信傳言。
此事不再談及,三人正欲繼續商討事宜,卻聽一健僕道:「僕有一事,欲稟於郎君。」
三人好奇,陳川穀最等不得,「速言!」
「僕觀灶房一物,甚為奇特。那物為爐,卻異於尋常,且爐中之火,也非炭生。僕雖淺薄,然隨郎君走南闖北,有幸見識不少,卻未曾見過此物。」
「非炭?」陳川穀奇道,「那是何物?可否形容?」
灶房外堆放燃燒之物,健僕瞅過,記下其狀,描述之。
三人聞之發懵。
陳川穀性急尤甚,即起身欲行。陳二郎存少年心性,亦往。唯陳大郎不良於行,只能靠榻沉默。
幸白霜向主,飛入屋內,啄其衾被。
男人撫其鳥首,思及昨夜見容奚,其目光澄澈,心無雜念,心中極贊同陳二郎先前所言。
容氏大郎,絕非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