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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連面色不變,矜持道:「路途遙遠,保重。」卻未抽離衣袖。
得他關切之語,梁司文高興至極,湊近他耳畔,小聲道:「阿耶與我同行,你不用擔心。」
梁司文所說「阿耶」為其義父秦郡王。
新皇登基後,似有傳言,帝欲擢其爵位,覺區區郡王不足以表其功,卻被秦郡王拒絕。
容連眉梢微動。秦郡王欲行青州一事,似未聽聞,莫非是微服私訪?
「你可不要同別人說,你阿耶也不行。」梁司文繼續咬耳朵。
容連頷首,「你且寬心。」
「容奚被遣青州臨溪,要是此次途徑臨溪,我定要揍他一頓出氣!」梁司文思及此前之事,憤怒揮拳道。
容連嘆聲道:「他已受懲罰,你手下留情,莫要傷他。」
他雖不喜阿兄作為,然本為同根,自當維護一二。
「也罷,」梁司文皺眉輕哼,「看在你的面上,我不傷他,但我也要罵夠他出出氣。」
容連心生柔軟,唇角不禁露出一絲笑容,「隨你。」
他知梁司文心地良善,不會傷及阿兄,方才所言,不過氣話。
見他展顏,梁司文喜不自勝。
「其實我不想去的,可阿耶說要帶我出去見識世面,他的命令,我可不敢違抗。」
少年郎鼓臉小聲抱怨,實則心中高興。
容連知其性子,卻還是道:「郡王是為你好。」
「你說得對。」梁司文重露笑顏,「要是遇上趣事,等我回來,定與你說道。」
兩人目光相對,梁司文似被灼到,乍然退後一步,面色微紅道:「我先回去啦!」
少年轉身離去,腦後青絲萬千,垂墜於背,隨身搖擺,似在攪亂心湖。
容連驀然握緊拳頭,滿目落寞。
他欲入朝為官,斷不能與男子相伴。他心性高傲,又不願明知不可,卻還與人立誓。
有些話,他真的無法說出口。
青州臨溪。
容奚愜意自在,於院中鍛鍊身體。
陳川穀藥方已現成效,且他鍛鍊一天未落,兩者結合,便覺身體日佳,身上餘肉消減幾分,臉也瘦小一圈,如今觀之,遠不及先前胖碩。
「郎君,張家來人。」劉和行至稟告。
容奚只好停下,以巾拭汗。
「請他們進來。」
須臾,張家人入院,見容奚便行大禮,張郎君感激道:「託郎君之福,家父身體已無大礙,今日特攜子拜謝。」
「張郎君不必多禮。」容奚笑著請他入座,數名孩童則於院中,同劉子實玩耍。
「容郎君,今日拜訪,另有一事。」張郎君肅容道,「先前您所說佃戶一事,不知如今可還作數?」
容奚知其心思。之前只提及佃戶一事,但因其父突犯病症,他們未及細談,遂不了了之。
「你若願意,今日便可定約。」容奚乾脆利落。
張郎君大喜,起身長揖,「郎君大善!」
容奚亦展顏歡笑。
他正需人手,張家人來得及時。
作者有話要說:
梁司文是原書主角受哈
第18章
時值深秋,寒霜欺人。
如今農閒時節,農夫無事可做,無銀錢入帳,心中俱焦急萬分。
乍聽聞容宅僱人勞作,工錢日結,紛紛前來打聽。
容奚將此事交於張志,並吩咐其挑選身強體壯之人。
張志成為容氏佃戶,眾人皆有耳聞。此前見其賣田救父,眾人還唏噓哀嘆世事無常。
如今張志精神爽利,面帶笑容,據說容郎君厚道,予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