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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道:“要儘快找個地方落腳,天黑了不能在外面。”
隊伍裡有人慌張地問:“我剛過完試煉副本,這個副本里也會有鬼嗎?”
周德昌用一言難盡的表情看了他一眼:“你都走到這了,心裡還沒點數嗎?”
隊伍裡的氣氛重歸死寂,眾人四下張望,這個村子的房屋以兩層瓦房居多,戶戶門窗緊閉,一眼看過去黑洞洞的,有膽子大的去敲了最近的一戶,怎麼敲都敲不開門,連一絲人聲都聽不到。
天越發暗了。風聲愈急,眾人腳步越快,原本無人說話,餘悅眼尖,忽然道:“那個方向有亮光!”
眾人都振作起來,加快步伐往那家趕去。結果走近看才發現,這一家的門也緊閉著。
這家修築的院牆極高,透著一股高門大院的凜然,同這個破舊的村子格格不入。房簷下高高掛了兩個紅燈籠,發出昏暗的紅光,襯著白牆黑瓦,顯出幾分涼津津的喜氣。
眼見著就要天黑了,好歹這裡能落腳,隊伍中的一個男人便上前叫門:“你好,請問有人在嗎?”
遠遠地,有個年輕的女聲答道:“來了!”
不久,又聽見輕快的腳步聲,一個年輕女人把門開啟一條縫,探出半個身子,警惕地問:“你們是什麼人?”
她一身打扮十分樸素,穿著普通的青布棉衣,黑布褲子,棉衣上還有縫補過的痕跡;梳著婦人的髮髻,圍著一條素淨的藍色碎花圍裙。但即便如此,也掩飾不了她的美麗,她身形窈窕,頭髮烏黑,面板雪白,五官俏麗,像一朵清水中開出的芙蓉花。
叫門的人叫吳懷,是個三十出頭的男人,見狀連聲音都放輕了,正要胡謅一個理由,她便恍然大悟道:“哦,你們是不是省城堂叔家的,來吃家婆七十大壽的席?”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家婆是誰,周德昌便連忙應道:“是是,我們就是來祝壽的!”
她聞言立即開啟大門,臉上的笑容也變得親近起來:“你們來得正是時候,天一黑,我們家就落鎖了。這幾天忙著備菜,都忘了你們今天該到了。我是秀鳳,各位貴客快請進吧!”
她熱情地把眾人引進來,走在前面帶路。
天色幽暗,大宅深深,偌大的宅院裡,竟然只能聽見他們這群人的腳步聲。
除了每間簷下掛著的紅燈籠,這座大宅沒有任何其他的光源。昏暗的紅光在黑暗裡,像什麼動物暗中窺視的眼睛,比一片漆黑更叫人心裡發毛。
隊伍中有個女孩大約是受不了這樣的氣氛,小聲問周德昌:“我們這樣算冒認身份嗎?會不會不太好?”
周德昌神情凝重:“不是冒認,這是‘塔’對我們身份的合理化。參加這個壽宴,應該就是我們的任務。”
荊白一語不發,靜靜觀察著四周的環境。餘悅從進村子以來就像只鵪鶉一樣哆哆嗦嗦跟在他身後,不知什麼時候,他身後又多了一個人。
那個七八歲的小男孩,也綴在他身後。
荊白若有所思地看了這男孩一眼。他記得這個小男孩叫小恆,自我介紹時,他只說了自己的名字。但餘悅告訴他,這個小男孩是最早在村口等人的,也就是說,他是所有人裡汙染值最低的一個。
黑暗中,小男孩似乎注意到荊白的眼神,衝他笑了笑。
在這詭異的氣氛中,秀鳳帶著眾人走到了主廳。她給眾人斟了茶,招呼他們稍坐,說去請家婆過來。
她一走,眾人就只能在廳裡大眼瞪小眼,直到終於有人憋不住問:“她說的七十大壽就是我們這次的任務嗎?我們是不是要參加完這個壽宴才能走?”
沒有人回答,眾人的目光都不自覺地看向了看上去經驗最為豐富的周德昌,儼然有以他為首的架勢。周德昌臉色有些難看,不耐煩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