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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搶過地上乾屍的弓,搭上一支箭就朝那個撲向古裝小美女的土匪射去。
在現代社會,王慎是個成功人士,喜歡畫畫,喜歡軍事歷史,喜歡體育運動,尤其是騎馬和射箭,在他看來,開弓放箭才是男子漢的運動。
他本不缺錢,買的器械自然精良,請的弓箭教練也是前國家隊主力,聽說還拿過全運會第六名,當然,學費也不便宜。有良師指導,加上本就嗜好此道。幾年下來,百米之內不說例不虛發,上靶當不在話下,要知道一百米之外的箭靶子看起來已經是個小黑點了。
其實,生在天朝對於軍史愛好者來說簡直就是個悲劇。私人持有槍械是重罪,玩弩要進看守所吃牢飯,就連收藏冷兵器也的偷偷摸摸不能開鋒。
現代弓、傳統弓玩得多了,整天射死靶子總歸不過癮。打獵……現在這山上哪裡還有野物。一不小心射到保護動物,一輩子就完了。
只因為實踐的機會實在太少,王慎的手癢的厲害。
剛才他一衝動,一箭射殺了一個匪徒,心中一呆,有聲音在大喊:我殺人了,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當下就有丟掉弓逃跑的心思。
但是……但是這心中怎麼有一種壓抑不住的興奮啊?
腎上腺激素大量分泌,腦子裡嗡嗡著響,眼前一片血紅,身體彷彿已經不受控制。
“殺殺殺殺,殺人的感覺好爽,實在是太爽了!”
看到王慎突然站起來,眾匪俱是一呆。然後齊齊發出一聲喊:“古頭兒,老辛被這廝射殺了!”
就在這個時候,又是一箭射來,正中一個匪徒的胸口。直接射穿他身上的薄皮甲,釘進心臟,只留短短一截尾羽在外面顫個不停。
那人眼神一白,身體就如同米口袋一般軟到在地。
又有人在喊:“孫二死了,孫二死了,賊子射得好準。”
話音剛落,第三箭又來,從一個匪人的脖子射入,箭頭帶著在頸椎骨上摩擦的聲音截斷大動脈,勁急的人血標出兩米,噴了眾人一頭一臉。
頓時,土匪們亂成一團。
隔這這麼遠的距離,前方土坑裡站起來的那個漢子一箭就能收割一條性命。要知道,雙方距離大約五十步。看起來好象不遠,其實也就是一個小黑點,甚至連對方的相貌也看不清楚,更別說準確射中目標了。
如此射術只能用神乎其技來形容。
這群匪徒總共六人,轉瞬之間就被人射死三個。他們又沒有帶弓箭,在遠端兵器的射程中只能被動挨打。這也正常,在古代,弓手都是一軍中最精銳計程車卒,至少也得生的牛高馬大。若是氣力不足,又如何開得了弓?
而且,訓練一個合格的弓箭兵,至少需要三年的工夫。
這幾個賊兵以前都是流民,剛被亂軍裹脅的時候能夠一人一把刀就算不錯了,大多數人都是鋤頭和木棍。最近一年以來搶劫各地州府,軍隊的裝備才算勉強得到提升,但弓兵這種技術兵的積攢需要很長時間,卻不是短期就能練出來的。
看到王慎拉圓的大弓,看到搭在上面的明晃晃的箭頭,所有人的頭皮都是一麻,心中冒起一股寒氣。
有人大喊:“古頭兒,賊子箭術了得,快走!”
另外一人則尖銳地叫道:“西軍,劉光世的西軍精銳。”沒錯,西軍每戰以強弓硬弩壓陣,也只有那些關中漢子中才能有如此高明的箭手。
這個時候,王慎的第四箭正指著那個叫古頭兒的面頰,聽到“劉光世”三個字,一呆,眼前的紅色消失不見,他瞬間恢復了清醒:劉光世,劉光世,這名字聽起來好生耳熟。
也因此,這一箭卻射偏了,擦著那個古姓匪首的耳朵沒入後面的草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