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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太后的話,她想起那樁秘密,心不由猛地縮了下。
「只恨行兒不能生育,又來了嘉貴妃生下了皇子——白白浪費了哀家的謀劃。」莊太后攥緊了拳頭,重重捶在了小几上,一旁的念珠險些被甩出去。
掌事嬤嬤知道太后的計劃,識趣得保持著沉默。
莊太后壓住火氣,吩咐道:「既是顧瓔已經跟將軍府相認,先前安排是白費了,送一份厚禮到瑤華宮去。」
她答應著去了,莊太后重新將念珠捏在手中,越轉越快。
那件事自己還能瞞多久?
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
御書房。
陸崇過來時,陸桓和秦自明已經在等他了。他先前說有事,倒也不完全是藉口。
「皇上,臣已經反覆查過,雲覺寺後山的事並非陸峻餘黨所為。」陸桓恭聲道:「安郡王和陳太妃行蹤並無可疑之處。」
除此之外,在場的主子只餘下一位。
陸崇眸光微冷,淡淡的道:「無妨,直說罷。」
「那枚控制狼的哨子,是太后娘娘的人遺失在後山的。」陸桓把心一橫,將結果說了出來。
起初他也不確定是誰丟下的,當時事發突然,他忙於保護太后等人,來不及關注在場每個人的反應。
隨後的查證中,他先是打聽清楚這種哨子的由來,順蔓摸瓜找到製作哨子的人,再套出買主——雲覺寺中的小沙彌,曾看到過他們在寺廟周圍傳遞。
種種線索串起來,陸桓才敢報到天子面前。
陸崇面無表情的翻看著陸桓呈上來的摺子。
在開始沒有頭緒時,他曾用最簡單粗暴的方法推斷,誰能從中獲利大概就是做這件事的人。
明面上最大的獲益者自然是陸桓,陸川行勉強也算。
可陸桓是他暗中派過去的,太后一行並不知情。事實上,這份功勞原本應該想算到陸川行頭上,只是陸桓的出現打亂了計劃。
太后為何以身涉險都要幫陸川行揚名?
若再用與陳太妃交好做藉口,此時已經行不通了。
莊太后和陸川行,莫非有什麼特別的關係?
「朕知道了。」陸崇淡淡的道:「先不要打草驚蛇。」
說完,他望向了秦自明。
「皇上,臣去南邊查貴妃娘娘的身世時,發現太后的人也在查顧家。」秦自明知道自己帶來的這個訊息也不算好,硬著頭皮道:「顧老太爺跟寧北侯府聯絡,只怕其中有太后娘娘的手筆。」
這些年她都是以柔弱無害的形象示人,為了保護兒子進了冷宮,又不讓孃家人嫁進宮,簡直是處處為他著想的好母親。
他一直都覺得哪裡奇怪,那件困惑了他太久的謎團,已經隱約露出了輪廓。
「盯緊了太后身邊的人,看他們究竟跟誰聯絡。」陸崇面上一團漠然,並未見半分傷心。
秦自明和陸桓目露憂色,兩人慾言又止,還是答應著先離開了。
聽說貴妃就住在福寧殿中,若是貴妃來勸定然比他們磨破了嘴皮子都管用。
陸崇面色如常的提筆準備批摺子,卻覺得喉頭一陣腥甜。他拿出帕子捂住嘴,移開後赫然發現一道血痕。
他眸色驟然變深,想到劉太醫的話,下意識折上了帕子,想要掩蓋過去。
正來奉茶的梁正芳看到那一抹刺目的殷紅,立刻道:「皇上,奴才去請劉太醫——」
陸崇擺了擺手。
「今日貴妃跟親人相認,別提這些敗興的事。」他漱了口後,喝了杯清水往下壓了壓。「等入夜後,再悄悄讓劉太醫過來。」
梁正芳憂心忡忡的答應下來。
送走了褚邵夫婦,顧瓔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