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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你莫急,夫人既已經去過,咱們眼下是得想法子應對,不能莽莽撞撞」彩娟掌管院子多年,關鍵當口依舊冷靜自持,安排起事來也周全:「咱們先得打聽清楚,夫人此番僅僅是為早陶夫人晦氣,還是留有後手。」
前者倒是自家少爺出面解釋,把壓著的話說開,事雖因少爺而起,結果並非他本意,想來林娘子會諒解。但若是後者,事卻是難辦了。少爺非但不能出面,免得激怒夫人,林娘子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事還只能交給信得過的手下人去辦,如大秦之輩,萬萬是不成的。
「最要緊是先吃些東西,您身子太過孱弱,遇事當口怕是要扛不住,您連自己都不頂事,如何幫著陶夫人頂事?」
朱韞眼下腦子裡渾渾噩噩的,沒有半點主心骨,平常裡沒見識過太多風浪,又虛耗兩日,再厲害的人眼下沒倒下,能保持理智已然不易。彩娟的話,無疑是餵著吃下顆定心丸:「聽你的,你替我準備件衣裳,一會兒我想沐浴」
兩日未曾換洗,身上頗有些難掩的氣味,便是要去見人,也不能是一副蓬頭垢面的,沒得在外頭丟臉,跟要緊的是,不能讓林氏憂心--不能讓她以為,自己受到推拒便一蹶不振。
他看著重新端回來的食案,心思回到身上才覺察出肚子空蕩蕩的,想也不想的拿過尚且溫熱的熱粥,就著湯勺吃起來。
與此同時,南黥府至隰縣官道,兩輛馬車行走如風,馬夫奉主子命儘可能的快馬加鞭,但兩地相差六、七十里地,馬的腳程再快也沒法子轉瞬趕製。
前頭的馬車裡端坐著三名男子,靠左側的著青衫包布頭,打眼能瞧出來是小廝,此刻他正惴惴不安,眼尾時不時掃向居正中做的主子。間或有轉向朝另一側衣著樸素的男子,眼中飽含這懇求,氣氛頗為凝固。
「你不必想著求嶽亭,若不是你管不住嘴,何故有如今多此一舉,眼下尚在外頭不便處置你,待尋回青羨再一併發落你」男子生的宸寧之貌,峨冠博帶,只是君子似打了層寒霜的雪蓮,美雖美,卻觸骨冰涼。
林雲芝要是在此處,一眼就能認出來不是旁人,正是來酒樓裡要酥糖且點了通飯菜的沈寒。他口中的嶽亭兄,便是桂榜提名的陶家興。
考中舉人有兩月的休沐,而後由著府裡舉薦前往京中太學之內繼而深造,為的便是搏一把貢生以及殿試定功名。府州有遣送的名額,其中已然定下人選,其中二人恰好都在馬車之內。
陶家興原還愁如何回去,有緣的碰上沈寒,他要往隰縣找人,自己如此搭了個方便。
成二被自家少爺瞪得脖子往衣領裡縮了一截,苦著一張臉道:「我也沒想著佟姑娘會瞞著家裡偷偷跑出來」
為的只是想朝陶記小娘子學些吃食上的手藝,往後成婚能抓住您的胃口,因的是他多嘴說起,少爺在鄉下一處酒樓裡吃倒是不錯。
佟姑娘聽後,對他一直旁敲側擊追問,他以為對方最多會派人去請陶記的娘子,沒想著她會瞞著家裡,偷摸著自己前去。兩地路途遙遠,她一個姑娘家家的,帶著個丫鬟出行,佟夫人看到女兒留在書桌上的信,險些當場厥過去。
佟夫人與佟老爺為的姑娘安危,特地去了沈府一趟找了沈寒,將佟青羨的留信交給沈寒。沈寒看清內容,登時心裡五味雜陳,當初那個整日裡追在他身後喊他「哥哥」的小妹妹,為的自己竟然不顧一切,既讓人心疼,又讓人生氣。
有的這份複雜的心理,得知是自己的僕人胡亂與她說的,他最先想的是將人尋回來,只要人無礙,旁的都不是大事,他睃了眼瑟縮的成二,明明並無神色,成二都快抖成狗了。
陶家興暗地裡覺著好笑,沈兄並非暴戾之人,不過是這小廝自己做虧心事嚇唬自己而已。從沈寒口中知曉,他曾親自去過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