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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時的胳膊冰涼,目光毫無溫度,眼眶裡滿滿的淚水卻在打轉,像碎鑽一般。
「我不會走的。」她輕輕地說。
「這些本來也不是你的!」吳薇終於忍無可忍,將優雅和矜持的面具撕得粉碎,失聲咆哮道:「你只是一個私生女!一個婚外情的產物!誰給你的膽子,竟敢妄想染指梁家的錢?」
吳薇的胸口劇烈起伏著,又重新攥住梁時的手臂,喃喃道:「你果然和那個狐狸精生母一樣嗎?寡廉鮮恥,貪得無厭,為了錢,什麼都不顧了?」
有眼淚順著梁時的臉頰滑落。
吳薇怒火中燒,臉上的線條都在猙獰地扭曲,「你以為陳琛喜歡你?他當年就對你不理不睬,如今又怎麼可能真的喜歡?只是覺得新鮮罷了。男人啊,等過段時間玩膩了,厭倦了,沒有了家族的支援,哪裡還有你的地位?」
「所以,我要獲得家族的支援啊。」梁時迎著她噴湧的怒火,忽然笑了,「你看,我已經拿到泰啟的股份了。據我所知,比你手裡的還多呢。」
她抬起手,將吳薇緊扣的手指拂開。
那處酸痠麻麻的,依稀可見幾個淺淺的指印。
「你嫁進梁家一輩子,為了梁家勞心勞力,到頭來,股權還被一個私生女壓一頭。說真的,我都替你感到不值。」
梁時利索地揩掉眼角的淚水,臉上的笑容更明艷了,剛剛片刻的脆弱彷彿從不存在,「這麼恨李麗瑩……你還沒有見過她吧?」
她忽然湊過來,貼近吳薇的耳邊,「實話告訴你,我也沒見過。」
吳薇怔了怔。
梁時盯著她,眼神有些悲憫:「把一個從沒見過面的女人,當了一輩子的假想敵。而你連她長什麼樣子、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媽媽,你真的從始至終,都沒搞清楚自己的敵人是誰。」
吳薇不禁眯了眯眼:「小時,別太猖狂。」
「我能這麼猖狂,是拜誰所賜?」梁時的眼眸裡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是你那位好老公,我的好爸爸啊!」
「當年強行擄走李麗瑩的人是誰?矇騙了你又不願悔改的人是誰?趕走了梁昀的人是誰?給我股權、哄著我嫁去陳家以鞏固泰啟的人是誰?」
吳薇猛地一哆嗦,喉嚨有些緊繃:「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事到如今,你竟然還在揪著我不放?」梁時微微搖頭,嘆了口氣,「媽媽,睜開眼睛看一看吧,別再騙自己了。」
「從一開始,你就搞錯了的物件!」梁時收斂了全部的笑容,恢復了淡漠的神色,「但是沒關係,如果你堅持,我會奉陪到底。」
她退後一步,與吳薇拉開些距離,「就讓這個花園做個見證,從今天起,你我不再有任何關係了。」
你對我的所有養育之情,所有的惡意與傷害,都抵消了吧。
吳薇神色悽惶地看著她,剛想上前,卻又聽梁時說:「梁太太,警方的人已經在外面等很久了。今天的事,您還是配合調查得好。」
院門口的方向響起腳步聲,警方果然到了。
對這個結果,吳薇早已經預料到。有人上前出示了逮捕令,請她配合走一趟。
她離開前,終是忍不住回頭問道:「你剛剛說,從未見過李麗瑩,是什麼意思?」
梁時的眼神帶著淡淡的哀傷,「李麗瑩早在很多年以前就不在了,邵輝就是殺害她的兇手。他當年帶著秘密找到你,只是想利用你,報復我和梁秋聲而已。」
吳薇震驚得無以復加,腳下踉蹌了一步,不可置信地問:「那你當年考來帝都,不是受她指使,要重回梁家?」
梁時咧嘴,露出一個譏諷的笑。
「拜你所賜,我現在是了。」
梁時迎著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