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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啊,這丫頭平時就愛粘著你。」
「那是因為你這個親媽整天神龍見首不見尾,只有我管她。」
張雨綺嘿嘿笑著,還衝著周圍攤子上的人揮手,大家只當她喝多了,也沒有搭理。
梁時收拾好東西,推著三輪車往家走。張雨綺把細高跟一脫,從梁時車上摸出一副涼拖換上,從後面推著車。
夜深人靜,巷子裡偶爾傳出幾聲狗叫。張雨綺邊推車邊道:「不是我說你,就這營生,又累又髒的,能賺幾個錢?每天推車也累死,還得躲城管。」
梁時的聲音很平靜:「我也找不了其他工作。」
張雨綺道:「之前髮廊那個活不好嗎?雖然偶爾會有膽肥的鹹豬手吧。」她嚥了咽口水,又繼續道:「你真不想去我們那兒?就你這長相,一準兒把頭牌那幾個小賤人幹下去。碰上大方的客人,一晚上小費趕上你炒一個月的粿條!」
梁時依舊淡淡的,沒有什麼反應,張雨綺的話她左耳朵進,右耳朵就出了。
兩個人好不容易把車子推回小院,一看錶,都快四點了。張雨綺換了身衣服出來,拿著臉盆去卸妝。
「今天高志壘來了?」
「嗯。」
「你倆到底什麼情況?」
梁時想都沒想,就順嘴答道:「沒什麼情況。」
張雨綺一邊往臉上打洗面奶,一邊說:「梁時你別裝傻,高志壘對你什麼心思,連張朵朵都能猜到。」
梁時是在回國的那一天認識的高志壘。
在馬來西亞被釋放後,她聯絡上了中國大使館,並乘坐大使館安排的班機回國。時值冰冷的二月,南城即便地處南方,也是接近零度的氣jsg溫。剛下飛機的梁時,穿了一條薄薄的長裙,腳上只有一雙塑膠拖鞋。
那天正好高志壘值班,他看著梁時被凍得發紫的嘴唇,心有不忍,讓她稍微一等,去值班室拿了自己的羽絨服給她。
梁時接過羽絨服道了謝,轉身就走。過了一會又回來,對高志壘說,能不能借點錢?
高志壘看她的樣子,應該是在國外遇到麻煩,被大使館遣送回來的,當時有點猶豫。但看她的護照,不是南城本地人,應該是需要轉機回家。本著地勤人員的服務精神,他大方地掏了錢。一來二去,就和梁時熟了起來。
不僅如此,在梁時搬來南城以後,他還經常上門幫忙。
這個地方離機場不遠,高志壘下了班,經常會來給她送吃的,或者幫忙接張朵朵下課。更多時候,就像今天,他會直接買了菜來小院的廚房做飯。
張雨綺「嘩啦」倒掉了一盆水,又開始做臉部按摩:「梁時,以咱現在的條件,能找一個他這樣身家清白、工作穩定的,已經很難得了。你可想清楚,別錯過了好機會。」
她把嘴裡的泡沫一吐,話不停道:「跟錯了男人什麼樣,我就是那個反例!」
反例小柱哥因為欠下賭債,早幾年丟下妻女獨自跑路了,至今音訊全無。
梁時拿著毛刷,把工作了一晚的鐵鍋刷得乾乾淨淨。嘩嘩水流中,她好笑得想,「咱現在的條件」是什麼條件?
——家徒四壁的小院,一無所有的自己,哦不,她還有這些傢什,可以隨時上街賣炒粿條。
旁邊,張雨綺終於洗漱完,進屋摟著張朵朵睡覺去了。
梁時也回自己的小床上躺下,窗簾的縫隙裡已經露出魚肚白的天空。
第14章
翌日,南城洲際酒店會客廳。
助理小方一手拎著西服套裝,一手端著冰美式,焦急地兩隻腳原地踏著碎步。
旁邊的林秘書倒是一臉淡定,轉頭嗤了一聲:「別再踏了,心律都讓你踏亂了。」
小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