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春光與陰影(第2/6 頁)
四師兄現在天天都在練刀,特別努力,你要是看到了,肯定會很高興……”
說到這裡,她將頭枕在大師姐的腿上,輕輕撫摸著大師姐那滿是疤痕的手掌。
以前大師姐常常說,手被凍過一次,之後便年年都會生凍瘡;
後來花又青才知道,哪裡是年年生凍瘡呢?分明是大師姐嚇唬她的說辭。大師姐這一手年年長的凍瘡,是因為很多雜事瑣務,不捨得讓師弟師妹們做,她親力親為。
“我後悔了,那個時候不該和師妹吵架,讓你費心,”花又青轉過臉,“對不起,大師姐……我真的,真的好想你。”
將臉頰貼在大師姐長滿凍瘡的手上,花又青說:“但我也做了錯事,大師姐,我……”
她猶豫很久,潸然淚下:“我對一個壞人心動了。”
淚水落在那凍瘡上,將手掌暈出一片溼痕。
溫華君睜開眼。
她坐在自己的竹林小屋中,側身,聽得外面竹葉沙沙作響。
初春的寒氣還在,一雙手上,經冬的凍瘡隱隱作癢。涼意猶在,像有人在上面落了淚。
溫華君低頭怔忡,聽見二師妹楚吟歌的聲音:“大師姐。”
溫華君笑了:“怎麼了,吟歌?”
抬頭看,快正午了。
“沒什麼,展林剛剛採買東西回來,也帶了藥,我給你煎好了,慢慢喝,”楚吟歌捧著碗,“我還擔心太燙呢,沒想到一路走過來,也涼得差不多了。”
溫華君溫言:“放在桌上便好——青青呢?前幾天不都是她來送藥麼?”
楚吟歌眼皮跳了一下。
花又青被他們藏在了定清師尊和芳初合葬的墓室下。
那兩個奇怪的男子,在看完灰鼠皮斗篷後便禮貌告別了。
楚吟歌提防著,二師兄也多有戒備,一路望到他們離開清水派,才鬆口氣。
還是不敢掉以輕心,以防萬一,仍舊將花又青藏住。
那是一個單獨的小結界,供奉著師尊和芳初生前的遺物。花又青倒是聽話,讓她藏起來,她便藏,沒有任何疑問,倒是二師兄,淚眼朦朧地叮囑青青在裡面莫搗亂,也莫要出聲,還給她塞了一包新
鮮的蜜餞梅子果乾,要她饞了就吃,悶了就睡。()
不知道的人,還要以為這是一場生離死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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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吟歌說慌:“她今日來了癸水,肚子痛,偷懶沒練功,在房間歇著呢。”
“青青素日裡已經很勤奮了,既然身體不適,又何必要求她苦練呢,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唉,”溫華君捧起那碗苦藥,一飲而盡,“我剛才還做了個夢,夢見青青長高了,這麼高——”
她比劃一下,淡笑:“不知遇見什麼事了,一直拉著我的手,哭著說想我,可憐極了。”
楚吟歌說:“你光疼她了,也不知道疼疼我們幾個。”
溫華君喝完剩下的那些藥汁,將空碗輕輕放在桌上。
她眼角依稀堆起皺紋,同楚吟歌說:“以前照顧你們的時候,我沒什麼經驗,性子又倔……遇到青青時候,我的心啊,是再也硬不動了。”
楚吟歌撒嬌:“可別說了,你越說,我們越是羨慕她。你這樣,二師兄也這樣,都把青青看得像眼珠子,這麼寶貝。”
“說得什麼話,你們都是我親手養大的,我不偏心,”溫華君說,“吟歌,若有一日,我忽然失蹤,切莫去尋——切記,切莫去尋。倘若我有不測,也不必替我尋仇,只好好照顧師弟師妹——”
楚吟歌不樂意了,收走空藥碗:“你在說什麼話?我看你現在還沒睡醒。”
溫華君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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