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驚覺(第2/6 頁)
草珍稀難尋,寥寥無幾,據傅驚塵所知,也只有黑水塘下生了幾株,稀稀落落。
可見馮正熙當真喜愛青青。
傅驚塵合上盒子。
他無需懷夢草此物,不過青青大約會感興趣。
只是自七日前,夢中不受控將她弄到沙啞癱軟後,便不曾再夢了。
“做什麼都沒關係”,“無論怎麼做她都不會受傷”。
這種念頭,只會平白助長邪欲。
傳聞中有南柯一夢,今朝亦有夢醒黃粱未熟。
夢雖虛妄,卻亦有痴人效仿。
儘管只是發洩,也會影響心境,若再度放縱,唯恐多生心魔,當真要在現生中行不倫之事。
以硃砂塗於紙上,繪食夢貘畫像;在睡前懸掛床頭,以驅邪夢。
傅驚塵暫且無法回想那粉白玉蘭樹下的事情,這些日子,右護法精神愈發變差,藍掌門邀白衣派弟子長居,不知是否發覺了他們的異動;葉靖鷹也稱病不出,在藥峰上閉關;青青……青青……
不去想青青。
側身,那卓木正傳授禁谷欠小技巧:“我從書上得來的,若生淫,邪之心,便將那女子想成你的母親,姐姐,妹妹——”
“卓木,”傅驚塵打斷他,“亂說些什麼?”
卓木微怔,想起他的確有妹妹。
他輕搖摺扇:“雖是亂說,但頗有見效。一想到這些,我便冷靜了,心下空空,再無多餘心思。”
傅驚塵不同他多講,手掌心傷口又被他撕裂,隱隱泛著血絲。
起身往外走,十里荷塘,處處蛙鳴聒噪,一聲接一聲的嘲笑,笑不公天道。
金開野放下杯子,疾步追上:“傅驚塵。”
方才痛飲狂歌,唯獨金開野鬱鬱寡歡。
因那名自絕經脈的被俘弟子,是他體修的一個小徒弟。和在座的這些人相比,金開野大約是最重情重義的那一個,也是唯一一會為同門弟子而黯然傷神的一個。
傅驚塵停下,禮貌問:“金宗主可是想清楚了?”
“藍掌門於我有恩,當年也是他將我一手提拔,”金開野直言不諱,不曾有半點迂迴,“我知崔護法不滿藍掌門的獨斷專權,但藍掌門本身並無私心。”
“並無私心?”傅驚塵笑,“為急於求成而過度吸取靈脈,
() 卻不曾反哺分毫。當年為自己利益,逼右護法不得不離開玄鴞門,以上所作所為,就是你口中所說的並無私心?”
金開野沒反駁,仍堅定說:“我絕不會背叛藍掌門,更不會站在你們那邊。”
傅驚塵淡淡:“隨你。”
他折身欲前行,又被金開野攔下:“除此之外,我還有一事想要問問你。”
傅驚塵停下。
金開野繞至他面前,看傅驚塵那同青青更似血親兄妹的臉,問:“這些年,我一直在私下調查我妹妹金玉傾的動向,好巧不巧,每一次,每一次,有了關鍵線索時,總有人趕在我前面,將那些人殺死滅口……聽聞你善以草卜算,可否幫我卜上一卦?”
傅驚塵笑:“我若是你,絕不會為此無稽事占卜。只是你現在如此說,我倒是想起一事,要提醒金宗主——”
他溫和問:“這些年,金宗主一直在瞞著藍掌門探訪令妹下落——又是為了什麼呢?”
金宗主說:“你是何意?”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這麼多年來,你一直著了魔,臆想青青是你的妹妹,甚至還多次冒犯她,令她受驚,”傅驚塵說,“同為兄長,我能體諒你的感情,也同情你的遭遇,因而不曾阻止你探訪青青。唯有一點,金宗主,你既然已經對當年妹妹失蹤之事起疑,又為何止步不前,不肯深入調查當年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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