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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跟杜若蘅想要改掉自己二十多年的小心眼和不耐煩一樣。她如今的確可以在人前偽裝自如,甚至她可能會這樣偽裝一輩子,可是她從未真正改變,她估計一直到老去的那一天,都仍然會認為不停跟在她身後問問題的新員工情商不夠應該辭退。
這樣的想法等同在周晏持身上,就未免讓人覺得灰心。
這 些年杜若蘅見慣身邊人出軌的先例。她的初中同桌在幾個月前面容疲憊地告訴她,丈夫一再出軌並且不見反悔,可是夫妻雙方已育有兩個小孩,而自己也沒有工作, 無論如何不可能離婚。以前杜若蘅工作單位的一名同事也遭遇配偶不忠的事實,對方不肯離婚,跟她跪在地上信誓旦旦痛哭保證不會再犯,半個月後同事終於原諒, 丈夫也表現得晚出早歸彷彿改過自新,直到不久之前杜若蘅看到那名丈夫與另外一位濃艷妝扮的女子在景曼酒店開房間。
這個世上總是存 在這樣那樣的不盡人意。杜若蘅從來都不信任自己比其他人更幸運。她不能確定周晏持是否真的認識到了問題,或者他只是暫時因懷有目的而退讓為之。她的自尊心 不允許她以任何形式對他求饒,連試探詢問都不屑。因而她對待周晏持的態度十分矛盾。既無法推開他,因為總還有一起走過來的十年時間;也無法完全接受,對過 去的泯滅和忽略她做不到。
杜若蘅越想越覺得沮喪,等把周晏持送到門口,她的臉色已經沉下來。周晏持要握她的手,被她不動聲色躲開,隨口說了句再見就將他關在門外。
周晏持在機場接到沈初電話,對方跟他說下週幾個朋友打算小聚,要他參加。
沈初報上來的名字都是熟識,每年年底左右總要抽空一聚。這些人大都是對玩樂相當在行的人,聚會的形式不止於吃飯,後面的娛樂節目才是真正的百無禁忌。周晏持沒多猶豫說你定好了地點告訴我,沈初倒是在那頭停頓了一會兒,笑著說實話講我沒想到你能答應啊。
周晏持問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沈初笑而不語,轉而問你那些紅顏知己都哪裡去了,最近怎麼不見人。
周晏持說你問這些做什麼。
沈初在那邊哎喲一聲,說你就告訴我怎麼了我好奇嘛。
周晏持沒好氣說我嫌她們煩。
沈初在那頭悠悠笑,說這不對啊,以前你不是挺樂享其中的嘛,軟玉溫香美人在懷,多好的一道風景啊。那你這樣今年聚會上到底還給不給你安排人了。
周晏持說:&ldo;隨便。&rdo;
&ldo;隨便到底是想幾個啊?&rdo;
已經到了登機時間,周晏持把登機牌遞過去,惹來地服姑娘頻頻錯眼,他跟沈初說你究竟想幹嘛不說我掛了。
沈 初終於有了點正經神色:&ldo;我看在發小的份上友情建議你,你要是真心想複合,那就正正經經收斂你那些花花糙糙,從此以後清心寡慾好好做人。你要不是真心想復 合,那就別再纏著人家杜姑娘,人家好歹也跟了你十年,大好青春都揮霍在你身上了,現在好不容易逃離你魔掌,積積德你就別再禍害人家了。&rdo;
他 接著說:&ldo;女人對男人覺得煩只有兩個原因,一個是找到了更好的,這對杜若蘅來說基本不可能;另一個就是你已經讓她死心失望。雖然杜若蘅自己口口聲聲說是你 倆平常溝通交流有問題,照我來看這邏輯成立那就見鬼了。即使這也是原因,可這只是次要的。你雖然當局者迷,但也別真當真了。&rdo;
最後他說:&ldo;我直白點兒說,你把你一心一意的思想保持下去,你跟杜若蘅的事很大可能就能成。如果不是這樣,你倆趁早分了得了,也好讓人杜姑娘儘快尋找美好的新生活。&rdo;
周晏持思索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