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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妙妙指著這裡道:「這裡就稍微有些麻煩,需要將折斷處重新修正,剪掉多餘部分,用金絲封邊,留下正面位置這部分。」
她手指在冠身正面畫了個三角形,以斷了的橫樑為底邊,將正面幾乎都留了出來。
陳匠使望著氣度不凡的沈妙妙,沉聲道:「娘子是何意?」
沈妙妙一笑:「我的意思是,這部分由我來設計修復。」
第5章 九翬四鳳冠3
她這話幾乎和鳳冠被毀的訊息一樣讓人吃驚,除了沈繹,在場的匠師們不是呆住就是臉上顯出不安來。
一個二八少女,張口就說要修復鳳冠,除了荒唐,不信任也是正常的。
沈妙妙自顧自地走到長長的桌臺前,她目光掃過各式各樣的工具,抬手將其中一把黑亮鋒利,刃面窄小的鏨刀拾了起來。
長桌盡頭,立著的木架上橫放著一塊墨石板,那是一塊類似黑板功效的展板,上面貼著一張草紙,畫著一隻寶相生蓮的簪頭樣式。
大概為了讓所有工匠都方便看到製作物品的款式,所以才立在這裡。
沈妙妙走過去,隨手拿過一旁的一張淡黃色空白紙張鋪在上面。她拇指、食指、中指握住鏨刀,油靜光澤的細長刀杆架在虎口。
刀尖上方最為鋒利的點刃輕輕滑過薄薄的草紙,動作乾脆,線條凌厲。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絲毫看不出這行雲流水的執刀動作是出自一個柔弱姑娘之手。
很快,襯在墨石板上的紙就被劃出一筆筆或筆直或彎曲的線條。
工坊內所有人都注視著她,有人盯著她毫不遲疑的刀尖落點,有人注視著很快躍然紙上的圖畫,有人則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認真的側臉上。
沈妙妙勾勒完草圖,收回手時,望著手上的鏨刀忍不住稱讚道:「這刀精巧鋒利,怪不得我家二哥同我極力誇讚呢。」
說著,她轉頭看著陳匠使,溫聲恭維:「利器配精工,再適合不過。」
那陳匠使目光始終落在她用刀尖勾勒出的草紙上,那上面只簡單畫了個平面圖,冠的正中赫然留下了一塊三角狀的空白。他陷入沉思,只面無表情道:「這刀不是老夫的。」
沈妙妙一愣,一直站在老人身後的那個青年忍不住低頭尷尬地輕咳一聲:「刀,是我的。」
那邊,被無視的許州正卻不幹了。
「沈三娘子,您這想法是不是有些天真了?這鳳冠可不是您隨便就能拆了的繡工,說改就能改的。」他眼見著沈妙妙放下鏨刀,又去觀察那鳳冠,根本無視自己說話,不由地怒道,「知道您救兄心切,可這文思院不是您能胡鬧的地方。」
他說話的節骨眼,那邊的陳匠使也動了起來。他彷彿看不到許州正難看的臉色,走到墨石板前將貼在墨石板上的紙張取了下來。
薄紙拿在手中,他卻先看了一眼墨石板,光潔的石板表面沒有絲毫劃痕。
他用手指一抹,再次確認了一遍。
隨後,彷彿不敢置信,老人下意識地瞧了一眼那個精瘦的青年。青年與他對望,也是雙眼一亮。
底下的匠師們也忍不住紛紛低聲議論。
能進入文思院的手工匠師們,哪個不是身懷絕技,雖說擅長並不相同,但鏨刀誰都用過。
這刀可用於刻金銀雕玉石,用得出神入化的,在金箔上下刀如筆也是有的。
但他們第一次見到能在紙上將鏨刀用得如此精妙的,那是手感、力度以及控制力都要極好極精準的,就是他們這些工匠也不敢說能在紙上用刀後,不在墨板上留下一絲痕跡。
驚嘆低語此起彼伏,許州正的阻攔之詞逐漸被淹沒,聽起來微弱蒼白。
沈繹收回含笑又驚喜的眼神,恢復神色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