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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善祥到底不放心,回去把幼軍武藝高強的李榮、顧小七、陳二狗叫醒,要他們圍著紗帳值夜,保護皇太孫。
胡善祥還給他們每一個驅蚊的香囊。
李榮瞪大獨眼:「皇太孫和人公然同榻,抵足而眠?這……咱們太孫不是荒唐風流人。」
胡善祥說道:「瞎想什麼呢,那是個男人。」
「男人?」顧小七更驚了,「都說太孫不近女色,是個再正經不過的人,原來是近男色——」
「胡說八道。」胡善祥趕緊打斷道:「腦袋不要了?此人是殿下的堂弟,漢王世子,他們一起長大,感情自是不一般,一個太孫,一個世子,可不能在幼軍的地盤出事。」
目前幼軍還稚嫩的很,總不能直白的說你們要防火防盜防漢王世子。
紗帳裡,涼風習習,夏蟲鳴叫,兩兄弟並排躺在竹塌上,互相猜疑,雖然閉著眼睛,其實都沒有睡意。
「哥。」朱瞻壑睜開眼睛,借著漫天星光打量著朱瞻基的表情,「錦衣衛百戶失蹤,跟你有沒有幹係?」
朱瞻基依然閉著眼睛,眼睫毛都不動一下,「沒有——你為何這麼問?」
「你這麼聰明,我這麼問,你怎麼可能不知道願意?」朱瞻壑說道:「這裡沒有外人,咱們幕天席地的睡著,理應比開啟天窗說亮話還要敞亮,就別裝了吧,你這個人連睡覺都戴著面具,累不累啊,反正我累了。」
朱瞻基也睜開了眼睛,翻了個身,看著弟弟,「那麼我問你,我在德州被刺殺一事,跟你有關係嗎?」
這個問題根本不用細想,朱瞻壑脫口而出,「當然有關了。」
朱瞻基才不信他會如此坦白,「哦?那裡有關?」
朱瞻壑說道:「如果當初我堅持要代替你去德州滅白蓮教,那麼遇刺的就是我,你就不用遭遇一路驚險。」
就這點誠意,還想從我這裡套話。朱瞻基再次翻身,這回翻到另一邊,背對著朱瞻壑。
「大哥。」朱瞻壑伸手掰朱瞻基的肩膀,想把他掰回來說話。
朱瞻基曲肘,往身後一懟,「別鬧,睡覺。」
這一肘打在了朱瞻壑的胸膛,著實不輕,朱瞻壑嘶了一聲,「你還真動手了,皇爺爺不在眼前,你就欺負我。」
朱瞻基說道,「誰欺負誰?都多大了還告黑狀,再鬧我就回房間睡去,不奉陪了。」
朱瞻壑忙道:「別走啊,我說真的,父輩的恩怨,咱們管不著,也沒法管。皇位只有一個,你爭我搶,自古以來,天家都是這樣過來的。但是我們兩個一起長大的情分還是有的吧,同一桌吃飯,同一床睡覺。老實說,如果不是你做的,此人最後死於非命的話,那麼他一定是外敵弄死的——我們要守護北京,這是我們共同的任務,揪出內鬼,以保太平。」
喲,沒想到你還「顧全大局」。朱瞻基只覺得好笑,他心思深沉,不會輕易暴露心中所想,就是睡覺也戴著無形的面具,說道:
「兄弟齊心,其利斷金。你說的很是,我們兩個任務艱巨。可是你一開始就懷疑我,我都說了與我無關,你還是一遍遍的試探問我,說到底就是不相信我。」
太孫這話好像不作假,看來錦衣衛百戶不是他殺的,朱瞻壑問:「你信我嗎?」
朱瞻基說道:「我信」。我信你個鬼。
朱瞻壑當然也不信,嘴上說道:「等你回宮,我們一起查,敵方在我們眼皮底下行動,毫無破綻,不好對付……」
兩兄弟低聲說話,互相試探,但是外頭守著的人聽不見對話聲,只聞得他們翻身時竹塌咯吱咯吱的響,就像夜行動物老鼠似的,令人浮想聯翩。
胡善祥因擔心朱瞻基,一晚上斷斷續續做著夢,一會夢見朱瞻壑乘朱瞻基熟睡,拿